不禁怀疑起霍弘是不是为了偷懒才定下了这样的规矩。
哪个主官不是在下官的文书中挑剔错误疏漏,彰显自己的高明之处,要个只盖印的上官能干啥?
当看见掌符印正违失的录事参军事,确认了下属县衙送来的文书无误,盖印批准并立马执行,两人对润州府的办事效率震惊无比的同时,也确认了霍弘只是个吉祥物的事实。
……
“侯爷,吏部考功司的人下午就到。”刘仁轨心神都累呀,自家的刺史时不时的就跑了,找不到人呢。
金陵城外河边钓鱼的霍弘正忙着放鱼饵,“你看着办吧。”
刘仁轨看着手忙脚乱的刺史大人,非常怀疑他会不会反过来被鱼给钓进河里,“侯爷不出面,怕是会惹的他们不高兴。”
“虽然话是说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可我们的工作没有疏漏,我为何要怕呢?哪怕是我去了,世家和儒家的人也不会因此而大开善门。”
霍弘躺在沙滩椅上翘起二郎腿说道:“那些御史呢?”
“御史身负纠察、弹劾官员,肃正纲纪之责,但仅有风闻奏事的权利,一般这时候不会与考功司的人同行找不自在。”刘仁轨说完,摇头赶回了州衙提前准备。
正当考功司一行五人出现在州衙门口时,拎着鱼竿的霍弘也回到了州衙。
出门迎接的刘仁轨突然有跳起来一巴掌呼过去的念头,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这时候回来,这不是典型的火上浇油么。
“霍侯这是?”朝中三省六部的官员不认识霍弘的还真没几个,谁家里人还没个大病小症的,加上对声名显赫的九仁医院也是好奇的紧,也就基本上都见识了医院创始人的尊容。
“今儿个旬假,出城钓鱼去了。”霍弘大大方方的指了指姜义提着的木桶。
考功司的五人露出勉强的笑容,你怕是天天放旬假呢吧?
“来了就走呗,早点考完早点休息,你们可是身负重任呢。”霍弘迈步向州衙中走去,要是吏部尚书来了延迟半步还有的说,给几个存心找事的吏部小官谦让先行,自己还丢不起这人。
进了州衙,霍弘衣服没换就一屁股蹲在了公堂房檐下的摇椅上,“啪”的一下打开刚弄出来没几天的折扇,丢二郎当的看着考功司五人。
对方也明知自己的刁难对人屁股下面的椅子没有半点作用,老老实实的一条条的考核州府内的大小官吏。
为期三天的考核,三人楞是没在润州府上下官吏身上跳出一点毛病来。
唯一有问题的且成绩最差的,就是提前预支了明年旬假晒太阳的刺史——霍侯——三善二十四最!
其他的都是满分,哪怕是被鸡蛋里挑骨头的手法刻意针对,挑过毛病的刘仁愿和王玄策两人短暂的为官生涯也是满分。
郁郁不平的五人强行缀加了两人尚未及冠便已为官,且为刺史自行任命的弊端,才强颜欢笑的离去,奔赴下一个目的地。
“侯爷,时间这么紧,周氏和沈氏能执掌常州和湖州吗?”王玄策心底很不舒服,面对家世与成长环境被戳破且记录上奏的恐惧与自卑。
霍弘罕见的正色起来,“我从来没有反感过世家倚仗的优势,那是他们数十代祖辈打拼下来的,他们若是不懂得借用,我才会为之鄙夷。
记住!千万不要小瞧了世家积累了成百上千年的底蕴。
尤其是沈氏和周氏这种落魄的显赫世家,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为了光复先祖时代的辉煌,不成功则成仁的疯狂劲头下而采取的手段,远不是我们能想象到的。
说的简单点,你和仁愿学习文书的书写方式用了多长时间?一天而已!你觉得世家的人呢?他们的学问比你们差吗?
不要轻视小瞧了任何一个人!人的意志和能力是没有上限的。”
王玄策感激的点了点头,心情舒缓了无数。
霍弘摇头继续解释道,“沈氏和周氏盘踞常、湖两州多年,但也无法一次性肃清执掌两州。
他们应该只会对于他们家族有利几个重要官职下手,剩下的徐徐而图之。
这次的大考,仅仅只是道开胃菜,真正的大菜还没上桌呢。”
“这也是侯爷给萧家的一道开胃菜吗?”刘仁愿问道。
“对,开胃菜。”霍弘的心思全跑到了半年后的巨变上,想着要不要搭这趟顺风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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