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问诊结束的病患,看起穿着就知道其家境尚可,抓药并付诊金时,遭到了严词拒绝。
离开大半个时辰后,又拿了十贯钱回来捐给慈善机构,暂时负责账册的周仁没有半点推诿扯皮的意思,当即收下入账。
并告知次日会公布在医院门口公告栏上。
得知的病患便一一效仿,慈善机构的进账,顿时超过了支出。
时间缓慢推移,医院的运行、修葺与长安县境内的道路皆在逐步完善。
……
太极殿。
结束朝会的李渊与前来请安的女儿同进餐食。
饭肴结束后李渊才说道:“嗣昌自五月领兵前往平定河州平定吐谷浑,已历时三月,昨日收到捷报。
大军遭到吐谷浑包围,嗣昌暗遣精骑绕到吐谷浑军背后,突然袭击,大败吐谷浑军,斩首五百余级。吐谷浑意欲归附我大唐。
再过几天,嗣昌就回来了,这几年,你们二人聚少离多,到时候让他多陪你一段时间。”
李秀宁平静道:“大唐初立,各地战事不断,岂能安然尽享富贵。”
“本来是准备要让孝恭掌宗正寺的,但其终归只是宗亲,面对皇子公主可能有所顾忌,恐无法进行约束。
既然你在长安还要调养几年,宗正寺暂时由你执掌吧,让孝恭任礼部尚书。”
李渊心底总觉得对不起这个女儿,但却不可能让他们两口子都掌兵权,不禁更改了今日朝会上的决定。
李秀宁身处皇室,位尽尊崇,自然明白个中端倪,亦为李孝恭可惜且悲哀,“女儿明白!”
“昨日你去九仁医院复诊,乔慧怎么说?”李渊问道。
李秀宁知道与父皇的隔阂与尴尬在哪,但却不能说也不能问,一个是亲哥哥,一个是亲弟弟,偏向谁都说不过去,“已无大碍,减轻了药量。”
“霍弘呢?那小子这两个月挺安分的?”李渊想起今日朝会有人弹劾其只去了弘文馆一次,没有入学,乃抗旨不尊,李纲却跳出来帮忙说话,令弹劾不了了之,哑然失笑道。
李秀宁笑道:“成天在医院学孙道长他们的医术呢,倒是昨日女儿去的时候,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他对一个病患有点过于关心。
便特意留了人打听,进宫时刚得到消息,那个病患的儿子被霍弘奏请任命为了长安县尉。
不知父皇可有影响,此人名叫苏烈,早年乃窦建德麾下部将,颇有名气,就女儿判断,其武力不俗,实乃悍将。”
李渊轻轻摇头道:“朕相信!苏烈其人可能比你猜测的还要强!
前几日,弘大提及,霍弘此子颇善识人断物。
识人者,刘仁轨也,此人如今是名满长安,长安县令虽为霍弘,可长安县大大小小的事宜,皆有县丞刘仁轨一手操办。
长安县境内的道路铺设、麋鹿商行的运行、福利院、长安县学等等,观其事无巨细的行事,足以胜任一州刺史。
断物更不用说,三七、冬虫夏草两味药材饱受称赞,福利院的豆腐、豆芽、鸡鸭鹅幼崽,平日时常可见之物,至其手中,可日进斗金。
麋鹿商行中的盐乃世人皆知的暴利,可其在世家勋贵的打压下,不仅未曾停止售卖,反而将青盐的价格压到了四百二十文,粗盐跌到了十六文。
豆油如今更是高门大户日常必须之物,皇宫中每日就需采买八十斤。
甚至是豚肉这等共认的贱肉,亦受其化腐朽为神奇的手段变幻,昨晚御膳房就以豚肉烧制了一道名为红烧肉的菜肴,相当可口。”
“裴矩大业初年就位列‘选曹七贵’,多年已过,可见世人美誉确有其事。
就对霍弘的评价,实属平常,其识人断物的本事,哪是‘颇善’二字可以形容,无人可及!方才述尽其才!”李秀宁淡笑道。
“哈哈哈……”李渊大笑道:“弘大终究是老了,顾忌太多,若是年少二十,定然早述此言!”
李秀宁点头轻笑,裴矩顾虑着同宗的裴寂、亲近的太子、威望十足的秦王、五姓七望等世家、雨后春笋般崛起的新勋贵,为了子嗣的后事,如今的言行举止,已是畏首畏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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