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带剩下的还没走的衙役继续去排查近亲的事,我去给县衙找些人才来。”霍弘伸了个懒腰起身走出大堂说道:
“天子脚下的长安县衙不是地方县衙,哪怕是小吏和衙役,没有三两三的关系,也没资格占据。
可是,在这国公遍地走,侯爵多如狗的长安城里,皇帝还有俩穷亲戚呢,他们的关系,没有他们想的那么厉害。
原本还想写个折子来着,现在看来,完全用不上嘛。”
离开县衙的衙役,从县衙门口到回家的路上,大肆宣扬起霍弘的恶迹,坊外的行人高低起伏的声浪,携卷的都是此事。
倘若刚才有几个官吏赖着不走,这种有眼力见的,霍弘就不是想着办法弄走,而是想方设法的收为己用。
至于留下的近一百名衙役,完全是背景一般,不愿丢了养家糊口的差事。
刘仁轨踌躇片刻,带留在县衙的九十八人出去继续排查。
让霍弘不得不感慨长安城内纷杂的关系网,连最底层的衙役都是门路广泛,以三教九流的消息来源,料定自己无法责众。
可是啊,他们忘了,自己的行为性质与逼宫无异,是朝廷和皇帝最不愿看到且厌恶的。
皇权至上的年代,谈人权,丫的游个街试试。
“三仁,去清点一下县衙还有多少钱粮?”霍弘跟老虎似的的巡视自己的领地,仔细欣赏了一遍县衙的每一个角落。
中午。
霍弘和三仁、三礼在大堂吃饭,县衙门口连个看门的衙役都没有。
“霍侯的这等心境令老夫汗颜。”墨临和张圣道此时相伴进入县衙大堂。
“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霍弘嘴里嚼着肉块摇头晃脑的说道。
墨临坐下笑道:“你看,我就说这小子凡事心里有数!”
“墨老、张老,县衙如今只剩一个县尉,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朝廷会让我自己挑人,然后正式任命。
位子就在这,但是,别给塞废物过来。还有,长安县学!百家之人也可入内授业。
学子除了前期的识字内容一致外,后期学业,可自择喜好。
两位可以去转告其他百家之人,同时提早准备授课的内容。”
霍弘淡然道,本来打算留下的典狱可能觉得以后没啥钱途,也走了。
张圣道默默点头问道:“霍侯如何看待百家?如何看待国子监、州县之学?”
“坐着看!站着看也行,躺着看更好。学子的启蒙读物绕不开儒家千余年的沉淀,你们想要占据一席之地,拿真材实学来。
最好是搞出几本可比肩《千字文》的书,提出更优越的教育方式来。”霍弘暂时还没有拿出《三字经》的准备。
墨临缓缓摇头道:“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
如霍侯所言,墨、农等其它诸子百家,在启蒙教育上确实比不上儒家,也无意在幼学上与儒家争锋。”
“好吧,国子监和弘文馆被儒家咬的忒死,你们想进也不容易。”霍弘无所谓道,对县学初步的筹谋,更多的在寒门学子上,夫子哪家的都一样。
“霍侯此言差矣,我们只是在等,等儒家求我们去国子监和弘文馆。”墨临神秘兮兮的说道。
“法家?!”霍弘突然转身惊道。
张圣道淡笑道:“不错!国子监和弘文馆授律学久矣,亦为朝廷不可更改剔除的课业。
法家出世,定会以近亲、早婚一事切入,与朝廷律学大家辩法。
唐朝初立数年,律令大多承袭于隋制,多有漏洞,朝廷百官必然败北。
法家就会成为朝廷再三邀请的对象,到时候不止是国子监和弘文馆教学,刑部、大理寺中低层职位,亦是法家囊中之物。”
霍弘送走了两个斗志昂扬的老家伙,木讷讷的看着县衙大门幽幽呢喃道:“心里有数?真没数!”
对他们与儒家的争斗并不期待,只期待他们送来补充县衙空缺官吏职位的人才。
“郎君,铜钱还有六百八十贯又三百六十文,粟……”姜仁吐出一个个精准数目。
“零头留下,取六百贯出去买盐——粗盐!我去西市逛逛,三礼陪我去就行,三仁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霍弘迟疑道。
“知道!”姜仁自信道。
早上来的时候只带了三仁、三礼,三义、三信留在医院帮忙记账抓药。
刚要出门,就接到了朝廷吏部送来的文书,罢免离去的所有官吏,还有由县令自行挑选任命官吏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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