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蹲在街角眺望远方。
他脑海中想过很多方法,可惜都或多或少有难点。
日本现在就是个泥潭,掌控这片泥潭的人叫蛇岐八家。
纵然自己可以直捣黄龙,把源氏重工打个底朝天,但那没有意义。
这是個法制社会,拥有权力的人高高在上,操控着法制舆论。
那些人说他们是罪犯,那他们就得是罪犯,全日本的警察都出动在抓捕他们。
路明非表示很惆怅。
卡塞尔学院在别的地方倒还是有点权力,可在日本这一亩三分地,没了分部,就啥也不是了。
恺撒和自己目前在千鹤町,这里虽然位于东京北面埼玉县,但距离新宿不远,四通八达的,人也不少。
如果不注意隐蔽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那些便衣巡警发现。
“师弟,我可算找到亲人了。”
背后有人抖抖索索地说。
路明非拍了拍自己的脸。
什么情况,怎么在这种时候出现幻觉了?
而且幻觉也不应该是芬格尔的声音吧?难道说芬格尔其实在他心中很重要?
不对,不对,只是自己对芬格尔比较熟悉,所以幻觉里才会出现这家伙的。
路明非对自己疯狂心理暗示。
“你不认我啦?我跟你说你要是不认我我就拍照回去发论坛。”那人继续抖抖索索的说。
路明非沉沉垂下头,扯着嘴角转过身。
哦!他的上帝啊,这是怎样一条湿漉漉的流浪狗。
“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搞成这个样子。”
芬格尔捋了捋自己的头发。
“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
“学校派我漂洋过海来与你们取得联系。”芬格尔说,“我好不容易找到一条远洋捕捞船,但上船后我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是HongKong,然后我就赶紧在他们停靠横滨的时候溜出来了。”
“你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路明非对芬格尔的跋山涉水没有感同身受。
因为他们也不比芬格尔好到哪里去。
“恺撒的臼齿里提前安好了定位装置,我靠着它找到了你们所在的位置。”
芬格尔从带着海腥味的破烂裤裆里掏出半个面包啃了起来。
“谁能想到你们不在大城市呆着,跑到乡下,让我一顿好找。”
吃完面包后他又可怜巴巴道。
“能请我吃点东西么,几天来就吃了两块面包,快饿死了。”
“你远洋旅行不带钱?”路明非看着废柴师兄跟乞丐堆里面钻出来的样子,无语问。
“谁知道啊!学校任务补贴的银行卡都用不了了,我自己又是个穷光蛋。”
他扶着路明非的胳膊,似乎随时都会撑不住倒下去。
路明非清楚这厮绝壁是装的。
以混血种的体质,哪怕饿上两周,都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才几天没吃饱饭就挂掉的说法更是不可能。
但看他偷渡那么久为了来救援他们这些被困在日本诸岛的朋友变成这副样子,路明非心里也不好受。
于是乎,路明非直接带着他到了小吃街的拉面店。
整整四大碗豚骨拉面,额外加了一堆煎蛋、烤肠的料,几乎是眨眼功夫就被芬格尔扫光了。
他甚至把面汤都喝的一干二净,喝完享受地打了个响嗝。
旁边顾客都震惊地望着他们这桌。
在他们眼里,大概饕餮转世也不过就这个水平了。
路明非扶额尽量让别人看不清他的样貌,低声提醒道:“别吃那么多了,你爹我身上也没多少钱。”
“别怕,活在当下,今天我就能带你们偷渡回去。”
芬格尔拍着桌子,用英语大喝。
“再来大虾天妇罗四份。”
把店长吓到懵逼。
他差点以为是那个黑道组织派人来收保护费了。
“大虾天妇罗四份。”路明非叹气用日语翻译了一遍。
店长这才清楚原来不是黑道收费,而是饿鬼投胎。
他连忙“嗨嗨”地点头答应。
“活过来了!”
半响,芬格尔躺靠在木椅上,抚摸胃部,露出婴儿般甜美的笑容。
“洗个澡?你身上像在垃圾堆里发酵过,顺便还涂了一层巨臭的鲱鱼罐头。”路明非嫌弃地说。
讲真话,要不是他有身为芬格尔父辈照顾他的职责,没人会愿意靠近此时的芬格尔。
“让我缓缓,让我缓缓,吃的有点急了。”芬格尔捂着肚子。
“谁让你吃那么多!”
“主要是好几天没尝过盐味了,嘴巴有点躁动。”
芬格尔眼神谄媚,就像一条狗在被喂饱了之后看主人的样子。
“见到你们真好,我从来没有那么真诚的觉得你们是我的好兄弟……唉?不对,恺主席呢?他不是和你在一起么?定位都在这里啊,怎么不见人影?”
他说了老半天才发现路明非是一个人。
路明非悠悠道:“恺撒现在正在进行着人类最原始的冲动与把握加图索家命运的事情。”
“能不能说人话?”
“他和一个妹子共处一室,现在。”
“这……这不对吧!”芬格尔愣住了,“他可是有家室的……”
路明非耸肩:“但日本就是如此开放的地方。”
“带我一个。”
路明非一巴掌将芬格尔的猪脑袋按在了桌子上。
“我我莪……”芬格尔卡了半天,也没能把一句话完整地说出来。
路明非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按着他脑袋的手。
“咳~我肯定为恺撒保守秘密,放心,吃人手短,我芬格尔也是卡塞尔学院声名远外的头号人物,主打的就是诚信。”
“正事优先!”
看着路明非越来越不对劲的眼神,芬格尔觉得他也许已经在思考把自己灭口的事情了,急忙说。
“整个日本分部背叛了,楚子航他们下落不明,我们全都处在‘断线’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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