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台前的地铁声渐渐远去。
楚子航抹去眼睛上的黑色美瞳,露出那双永不熄灭的黄金瞳。
他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扳住车顶,整个人翻身而上。
血统的强大令他可以无视车顶的季风。
他在车顶上行动就像是在平地,不过每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的震动。
如果有人或者其它东西走在车厢里,他也能第一时间察觉。
他不愿意进入列车里,是不想被封闭的空间包围。
和光是一把比较长的刀刃,狭隘的空间里面很难发挥优势。
楚子航从不畏惧战斗,也知道卡塞尔学院很多人背地里说他是个杀坯。
可是他不介意这些流言蜚语。
混血种的世界里,终究还是武力至上原则。
那么既然已经做好了开打的准备,就要寻找最适合自己发挥的场地。
隧道顶部还在渗水,一滴滴落在他的脸上。
冰冷……这种独自行走在冷雨中的感觉真是糟糕!
这里真的只有他一個人,车厢里面一片死寂。但是背部的胎记一直在灼烧,这个征兆不知是好是坏。
忽然,一片坠落的碎石打在他的肩上。
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隧道似乎承受不住某个水流的压力,正在逐渐崩塌!
越来越多的碎石坠落!
楚子航反应很快,他把和光与村雨一同刺入车顶,猛力横拉,而后纵切。
坚硬的合金材料制成的壁垒被他割出足够一人进出的口子。
他像一尾鱼游进珊瑚洞里轻盈地跃入,落在地板上,并随手将和光背到身后,只拿起村雨。
用适合的器具在适合的环境里战斗,是路明非交给他的剑术理论之一。
因为这样可以将每一把武器的作用发挥到最大化。
进入到车厢后,他的黄金瞳烧的更猛烈了。
越来越大的碎石打在列车顶部,像是擂鼓震鸣,然而这样的响声都不如他的心跳剧烈。
假设你在空无一人的电梯里看着报纸等它下行,却在放下报纸的一瞬间发觉你的周围全是人……
是的,这一列地铁上都是人,他们站在绝对的黑暗中,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弹。
每个人都抓着横杆,就像是一群赶早班的上班族。
难怪站在车顶都感受不到下面的动静。
楚子航站在他们中间,屏住了呼吸,和那些人一样。
渴望新鲜血肉的死侍们,就好像与奥丁相遇的那个雨夜。
楚子航掏出一片口香糖,剥去包装塞进嘴里,缓缓的咀嚼。
他很平静。
甚至可以说的上是淡定。
见到这些家伙的真是面目后他反而不紧张了。
毕竟对于人类而言,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而这些死侍,则毫无疑问是大地与山之王的手下。
他低声吟唱起来,透明的领域张开,表面闪烁着炽热的红光。
几乎同一刻,那些默不作声的乘客们也苏醒了,如同海潮吞没礁石那样,从四面八方压向楚子航。
领域响起碎裂的炸响。
怒龙般咆哮的光焰四散射出,堪比数十颗汽油弹凝聚爆炸的威力。
凡是靠近楚子航的死侍都在一瞬间被焚烧殆尽,只剩下古铜色的骨骼。
言灵君焰!
古铜色的骨骸们仍旧扑向了楚子航,御神刀村雨在楚子航身边甩出一道光弧,把它们拦腰斩断。
对于没有生命的东西,楚子航毫不怜悯。
就如同听证会上执行部人所说那样,执行部是个暴力部门,负责人是个暴力教授。
而楚子航是那个教授的学生。
他本身就是暴力的代名词!
下一刻,黄金瞳变得更加耀眼。
一度……暴血!
龙鳞张舞,龙血炽烈!
热浪把整个车顶都掀飞了。
坠落的碎石纷纷落下。
楚子航挥刀后立马收刀,圆舞抡斩。
见切!
“君焰”领域同时再度激发,发出炭火般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整个漆黑的隧道。
岩石崩裂,骸骨飞溅。
一度暴血带来的强化效果撑破了楚子航身上的衬衣和那件让他看起来有些少年的带帽绒衫。
“君焰”点燃了这些衣服,楚子航把他们挥舞成如火的风车,凡是沾到的敌人都被君焰烧熔。
可死侍们是感受不到疼痛的,它们听从龙王的号令,完全不畏死亡,一再地往上扑,无休无止。
楚子航抛开了衣服,让上面附带的君焰之力在前后两截车厢里爆炸开来。
碎裂的骸骨在空中粉化。
他赤裸的身躯上闪动着深红色的光辉,随后扑入敌群中,红到快要烧断的刃口把一具具尸骨斩成粉末。
还不够。
敌人数量很多,这样的杀伤力不足以在他体力耗尽前结束战斗。
楚子航眼神一凛。
肌肉下的黑色血液“呲”地爆开。
无数猩黑带红的气沫在君焰的高温下蒸发。
龙鳞张合的速度更快了。
它们代替着楚子航的肺部进行呼吸。
龙血流动的速度达到了一个极致。
二度暴血!
龙之心完全苏醒。
“其实这些年来,我一直想和你们做个了断,上次没有时间,这次就一起算掉吧。”
他抬手伸到背后,缓缓拔出了第二把刀刃。
行云流水——和光。
路明非赠送给他的刀刃,据他的说法是楚子航从不曾真正发挥过它的威力。
那是足以让大地震动的力量,万物都会为之臣服。
而今天,楚子航觉得自己隐约能摸到和光的门槛。
君焰猛地燃烧到极限。
超高的温度附上震颤的刀刃。
他挥舞和光,以极强的力量带动它们融为一体。
火焰形成龙卷,撕裂空间。
摇曳的火蛇扭转着吞没眼前所有的敌人,数千度高温爆发开来,产生剧烈的爆炸。
火焰风暴的碎片席卷了整个隧道,把一切可燃的东西都化作灰烬。
几秒之后,反弹回来的冲击波经过楚子航的头顶。
他冷漠的看着眼前惨烈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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