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岐八家,他们分为‘三大姓’和‘五小姓’,组织成员全部都是混血种,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比起这件事更隐秘的,连你们校长都不知道的……”
说到这里,酒德麻衣顿了顿。
路明非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很显然,这个女人十分擅长拿捏男人的心思。
“蛇岐八家实际上不是传统的四大君主的血源脉系,也不属于黑王,而是……”
“白王。”
生怕路明非不知道白王是什么样的存在,酒德麻衣又不紧不慢地解释。
“黑王尼德霍格制造出的仅次于自己的强大龙类,祂是黑王之下最伟大的存在,唯一能挑战黑王的龙王,地位还在四大君主之上。”
“祂在日本神话中的名字是‘伊邪那美’,又称白色皇帝。”
“祂曾发动了龙族历史上最大的叛乱,三分之一的龙族成为叛军,最终却被黑王以无上伟力镇压。”
“蛇岐八及的龙族血脉就来源于祂。”
听到这里,路明非愣住了。
“所以呢?这其中有什么关联吗?你说的另外一股势力是谁?”
酒德麻衣轻笑地摇摇头。
“自然有关联。”
“白王血脉不像黑王通过一代代的混血种逐渐稳定血统,蛇岐八家的混血种极其容易超过血统界限,堕落为死侍。”
“堕落的死侍被蛇岐八家叫做鬼,鬼则会被蛇岐八家的混血种给无情斩杀。”
“但是少数逃出蛇岐八家的鬼组成了新的势力。”
“他们是生活在阴暗面的亡命之徒,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混血种败类。”
“他们的目的是复活白王,获得进化,属于日本恶路的黑道势力——猛鬼众。”
“而你此行的任务目标,莫诺托夫鸡尾酒,极大概率便是猛鬼众惹出来的祸端。”
“所以日本分部的人不想让我插手,怕我发现他们是白王血统的这个秘密。”
路明非仿佛明白了什么。
“不,是怕你发现猛鬼众的存在,猛鬼众是蛇岐八家历史上的耻辱,也是他们必定要铲除的势力,但如果这一切被卡塞尔学院本部的人……或者其他势力知道,那么遭殃的就不止是猛鬼众和蛇岐八家了。”
酒德麻衣点着桌角,老神在在的样子。
“届时影响的将会是整個日本。”
“你是说蛇岐八及和猛鬼众之间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路明非瞪大眼睛。
“每个流传千年的大家族或多或少都会有点秘密,不过那些我也不知道就是了。”
酒德麻衣将一把沙漠之鹰塞到路明非手里,捂嘴笑道。
“自己调查。小心哦!外面可是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你呢!”
……
东京郊外的山中,瓢泼大雨打在神社的屋顶。
屋檐上飞落的雨水划出漂亮的抛物线。
身穿黑衣的男人们腰插白鞘的短刀,从烧焦的鸟居下经过。
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走过洒满樱花的石阶,在本殿前朱红色的石壁下停步,深鞠躬三次,而后敞开为两队夹道。
紧接着进入神社的是打着纸伞的七人,他们都穿着正式的和服。
男人女人踏着白袜木屐穿过那座烧焦的鸟居时,先前引道的众人深鞠躬,一言不发,场面肃穆得像是一场葬礼。
打着纸伞的七人也在那面朱红色的石壁前深鞠躬,为首的银发老人点燃三支线香插在石壁前。
看着香烟弥散在雨幕中,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真是迷惑啊。”
这七人入殿之后是大队人马。
这些穿着黑西装的男人肩并肩站着,虽然拥挤但是井然有序。
没人抢道也没人拖后,所有人都在石壁前深深鞠躬。
此刻神社前后,近百辆车封锁了道路。
荷枪实弹、扛着长刀的男人们笔直站立,戒备着外来的一切。
没有人再敢接近这座朱红色的建筑。
这是座老神社,但不破败。
唯独没有修的就是那座被烧焦的鸟居。
还有就是朱红色的石壁,石壁上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渗进石缝,千年不消。
本殿内并为供奉神龛石像一类的信仰物,内侧一圈都是浮世绘。
几百个黑衣男女跪坐在各自的座位上。
“大家长,三大姓家主三人、战略部石舟斋、丹生严、左上部等五位长老、联络部负责人及属下计三十四人、五小姓家人计一百三十四人、卡塞尔学日本分部下辖分部合计十九人、岩流研究所十四人、丸山建造所七人……共计四百四十人在此。”
黑衣秘书把名册呈到老人面前。
“请政宗先生过目。”
“稚生呢?没他在开什么会?”政宗先生看了看场中唯一的空座,“夜叉、乌鸦,稚生去哪儿了!”
跪在最后排的乌鸦小步出列。
“少主已经到了很久了,一直巡视周围以确保诸位家主的安全,可能还未得到大家都到了的消息,我和夜叉这就去通知他。”
夜叉和乌鸦快步离开。
大颗大颗的雨点在玻璃上撞得粉碎。
从山上居高临下地望去,东京朦胧得像海市蜃楼。
本殿的供奉殿里黑着灯。
源稚生坐在窗前,一个人和一瓶十八年的山崎威士忌。
独特的麦芽香气混着雨水的滴答滴答声,让他看着外面有些出神。
“少主,大家长他们到了!”乌鸦从拐角偷偷摸摸的进来,凑近源稚生耳边,“他们都在等你,你再不去那些人又要嚼口舌了。”
“知道了,喝完这杯。”
源稚生皱眉:“你和夜叉都跑来这里开会了,谁负责监视路明非?”
“路明非去了半岛酒店旁的一家居酒屋,被一位大胸老板娘给灌醉了,两个人现在应该在抵死缠绵,一时半会儿不会出什么问题。”
乌鸦摸出漱口水来。
“去本殿前漱漱口,别让他们闻见你满嘴酒味,还有,我说你在四周巡视,到时候少主你别露馅啊!”
夜叉在门口放风,以免有人接近供奉殿发现里面酒气熏天的真相。
夜叉和乌鸦一开始就知道源稚生没到场肯定是因为在后面喝多了。
他们少主向来对于家族聚会的事情很排斥,每次参加聚会都会找各种理由推托。
如果不是今天有重要会议,源稚生大概也会以必须盯着本部专员为名溜走了。
但是这话是不能说的。
源稚生作为家族的少主,却不喜欢面对忠心耿耿的部将,怎么说都让人有些心寒。
乌鸦知道这是因为少主在卡塞尔留过学,喜欢的是西式生活。
不过本身他跟日本格格不入这样的传闻在家族中已经流传得很盛了。
好在同样在卡塞尔留学过的少壮派力撑源稚生,情况还不至于太糟糕。
“你们怎么能放着本部的人不管?一定要盯紧了。”源稚生扶着额头,身形晃悠,“不行,还是我亲自去比较稳妥。”
“哎哟别喝了。”乌鸦赶快扶住,“本部那边我会派其他人去的,少主你还是赶紧去本殿,我先跟他们回话说你在换衣服,记得千万要要用漱口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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