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强烈的窒息感让张不言费力的睁开眼皮。
入眼是一片黑暗,胸口传来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呻吟声。
“我这是在哪儿…”
脑海中最后的记忆是自己为了赶上开往公司的公交,选择横穿马路时被高速行驶的卡车撞飞。
“完了,上班要迟到了…”
张不言想要爬起来,迟到要扣200块钱,这对月薪只有3000块的他来说无疑是一笔巨款。
但是周围空气中的氧气含量越来越少,这让他的脑袋越来越昏沉。
张不言抬手触摸到了类似塑料的东西,他用最后的力气撕碎了包裹着自己的塑料。
参杂着酒精和消毒水的空气涌入他的肺部,闭着眼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张不言才开始打量自己在什么地方。
入眼是昏暗房间,天花板上的灯管因为年久失修一闪一闪,让人很不舒服。
张不言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窄床上,被自己撕碎的塑料碎片散落一地。
“这东西,像裹尸袋?”
能把自己整个人包裹起来的黑色塑料袋像极了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裹尸袋,张不言不由的有些发毛。
“卧槽!”
在环视一周以后张不言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这才发现在自己的身边竟然整齐的摆放着七张同样的窄床。
每张床上都有一具被黑色裹尸袋包裹的尸体,张不言原本昏沉的大脑瞬间被惊醒。
“这里是,太平间!”
张不言瞬间明白自己到了什么地方,除了太平间哪里会有这么多的尸体。
“什么人啊,你好歹确认一下人死没死透你再往太平间送啊。”
张不言很快冷静下来,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穿过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往太平间大门走去。
作为一名光荣的五好青年,他向来是一名坚定的无神论者。
这些尸体在他看来只是一堆肉块而已,因此他连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等我出去一定要投诉这家医院,竟然把活人往太平间里送。”
张不言一边吐槽一边来到太平间大门前,然而那道巨大的机械锁让他有些看不懂。
“这医院是有多不靠谱,竟然还在用这种老古董?”
鼓捣了半天张不言也没能打开机械锁,他注意到大门边上有一张桌子,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坐到桌前,等着医院的工作人员下一次开门。
桌面上的报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整齐排列的文字不是张不言所熟悉的汉字,而是一些类似于英文字母的符号。
更张不言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竟然可以看懂这些文字。
“法兰克帝国即将于万国博览会上展出新一代的机动甲胄。”
法兰克帝国?什么时候地球上多出了这么一个国家?
机动甲胄?那玩意儿不是只存在于科幻小说中么?
张不言的脑海中电光一闪,如果自己没有疯,那只剩下一种可能。
自己穿越了。
他猛地抬起头,注意到他的正前方有一面镜子。
镜子里的人有着一团柔软的黑发,深邃的眼睛里流转着对于未知的恐惧和慌乱。
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坚硬的嘴唇有着典型的西方特征,但面部柔和的轮廓以及黑色的瞳孔又是常见的东方特征。
在缺少光源的情况下,苍白的皮肤和略显空洞的眼神看起来就像是一具刚刚死去不久的尸体一样。
张不言傻了,自己根本不长这样啊。
明明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炎黄子孙怎么就变成混血了?
一个又一个的记忆碎片突兀跳出,在他缓缓呈现出一段又一段的生活碎片。
艾伯特·奥勒留,法兰克帝国帝都翡冷翠人,刚刚从翡冷翠公立大学机械系毕业,在翡冷翠机械研究所工作。
还有一个妹妹,泰丝·奥勒留。目前正在翡冷翠公立学校上学,今年十六岁。和哥哥一起生活在翡冷翠下城区,生活清贫。
父亲早年间抛弃了两个孩子,选择和上城区的贵族小姐成婚。
母亲…
涌入张不言脑海里的记忆碎片里没有更多关于母亲的信息,只有一副模糊的轮廓。
“把记忆都交给了我,那么从此之后,我就是艾伯特么?”
尽管很不愿意,但是作为一个穿越者,张不言需要一个合理的身份来掩饰自己。
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没有张不言,只有艾伯特·奥勒留。
破碎的记忆碎片让艾伯特头昏脑涨,雪上加霜的是,他的胸口又开始剧烈的疼痛。
撕扯开身上的亚麻衬衫,艾伯特看到了自己胸口上可怕的巨大伤口。
大面积的黑色血痂覆盖在自己的胸口,他能感受到血痂下的皮肤和肌肉正在快速愈合。
“到底经历了些什么啊。”
艾伯特捂着胸口,仰躺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他胸口的伤势在快速恢复着,黑色的血痂逐渐剥落,露出粉嫩的全新肌肤。
让艾伯特在意的是,他的胸口出现了一个类似于书本的疤痕。
就在他想要仔细看看的时候,太平间大门上那到巨大的机械锁发出了声响,有人把钥匙插入了机械锁。
来不及藏身的艾伯特直接用报纸挡住自己的脸,毕竟尸体复活这种事情在一般人看来太离谱了。
“我还以为今天就只有我一个人值夜呢。”
负责看守太平间的守夜人看见工位上已经有人了,以为今天是双人值班。
“老哥你先休息,我清点一下尸体数量。”
艾伯特没有想到竟然这么简单就混了过去,他咳嗽了一声就当是对守夜人的回应。
守夜人看着面前的黑色裹尸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是他第一天值夜,深吸一口气之后他鼓起勇气开始清点尸体,毕竟还有一个活人和自己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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