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刚来就遇到查暂住证,让他对这些联防人员,已经有了一丝阴影。
“别怕,你越怕他们越找你。”
“知道农村的土狗吧,你只要大大方方的,它们反倒不敢靠近你。有的时候你越心虚,他们越咬着你不放。”
楚青将手里的烟屁股嗖的弹入水沟,拍了拍头发上的尘土,一脸的满不在乎。
“这我懂,土狗这种畜生就是窝里横,别看它叫的凶,其实心虚的狠。只要你比它凶,它就不敢拿你怎么样。”
说起这个小杨就懂了。
“人呐,有时候还不如狗。给狗一块骨头还知道摇尾巴。有的人你给他一块骨头,他就想吃你一口肉。”
楚青身上是有一千多块钱,可那是原主把家里的那点地贱卖了换来的。
要知道这时候,土地可是农民的心头肉。
是宁愿饿死也没几个卖地的,原主这种行为,在当时看来就是败家。
所以就是能拿出来这三百块钱,又有多少人舍得。这与何不食肉糜有何异。
就算进了工厂,省吃俭用拿出三百元办一张暂住证,有效期却只有半年,这玩意不叫暂住证,叫喝血证。
“囊个还没出来?都一个多小时了。”
看着守卫森严的工厂大门,小杨有些担忧的抱怨了一句。
蹲了一个多小时,两人腿都有些麻了,姿势已经换了好几种。来来往往的联防队都过去两三波。
“应该快了。”
楚青抬头看看太阳,已经中午,工厂该下班了。
“叮!”
十二点,下班铃响。
一丛丛穿着统一天蓝色工作服的女工,从厂房里冒出来。
就像山间的潺潺流水,闹哄哄的汇聚到一起,流向同一个地方。食堂。
工厂包住不包吃,每天提供中晚两餐,购票打饭,一荤一素外加一米饭,0.8元一餐。
说不上贵,却也不便宜。
所以稍微有条件外住的,都是晚上回去自己煮。
“出来了!”
又过一会儿,才看见魏玲几人从一栋厂房里走出来。
从几人胸前都挂的厂牌看得出,应该是入职了。
“咋样,进了吗?”
“嗯!进了。”
“就是那当官的手有点黑,说好的50,最后还多给了20块钱说要买工作服。”
“多给就多给了嘛,进了厂也就几天的工资。想想你以后也是一个月能挣200的人,还差这一点钱。”
“就是就是,这工资可比我镇上当干部的表哥都挣得多。”
几个女人一出来,就开始七嘴八舌的说着里面发生的事。
“看,我进了穿花楼,听说是个好部门。”
魏玲一出来,就找到楚青,拿着胸前的厂牌给他看。
上面贴着一张五寸黑白照,下面是她的名字和工种。照片上面盖了一个大大的戳。
刻着“翰华花厂人事部”
见她们回来了,魏峥几人也走了过来。
“香江人的工厂就是规矩多,上班还要戴帽子。这大热天的真够受罪的。”
“就你矫情,三伏天下地掰苞米都做过,还受不了这点热。”
魏峥可不给她惯着,为了能让她们进这个厂,他可是托了不少老乡的关系。
“你们啥时候正式上班?”
“我是后天上白班,对了厂里现在还有空床铺,可以搬厂里住。”
乡下房子虽然自由,可也实在太拥挤了。
昨晚上她们几个女人挤一个床,又热又闷,魏玲也没怎么睡好。
“先别说了,我们赶紧走。”
看到工厂那头,又驶过来的几辆摩托车,楚青招呼了众人一句,就带头一起钻入了后面的小道。
PS:第四章进去了,我修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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