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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林卿儿入府

崔大娘是个见钱眼开的,刘延庆为了给林卿儿赎身,又出得大价钱来,崔大娘自然是要想着法子劝林卿儿。不过崔大娘的本意虽然不善,但她的话却并非全无道理。

一入青楼深似海,哪怕是林卿儿这样娼户养的良家女,想要脱身也是难比登天,旁的不说,光是这赎身之资就不是一个小数目,寻常歌伎,卖笑欢场,就算是花个十年八年也凑不出来。

如今有林卿儿有这样的机会能够自青楼脱身,而且是入的种府这样的世宦门第,对于林卿儿而言这也许不是最好的选择,但这样的机会绝对不是时常能有的。

若是她错过了这次的机会,兴许她真的就如崔大娘说的这般,日后同崔大娘一般,看人脸色,在青楼妓馆间讨生活了。

既是威逼,也有利诱,林卿儿的性子本也不强,哪里又还会再多说什么,只得应下了,如之前所言,于次日入府。

林卿儿是刘延庆送给种溪的大礼,在明面上是为了代刘光世给种溪赔罪的,既然要把人送过去,自然是要刘光世露面上门的。

次日午后,刘光世带着家仆,领着府上的马车,亲自去了一趟鸡儿巷,接上了林卿儿,便亲自送去了种府。

昭德坊,种府。

刘光世领着林卿儿进了种府,只在偏厅稍坐,便有种府家仆前往通禀种溪去了。

“哎呀,二郎可算是来了,我可是在此苦候多时了。”刘光世在偏厅坐了不过片刻,刚刚端上的茶都还未凉,种溪就自内院风风火火地迎了上来。

刘光世起身上前,问道:“十九郎如此心焦,是等我,还是等的林娘子?”

“哈哈哈。”

种溪笑了一声,搓了搓手,道:“还是二郎知我,就以咱这性子,昨日若不是爹爹在场,我哪还能等到今日。”

刘光世笑了笑,自袖中取出了一份身契,对种溪道:“一应事情我都给十九郎办妥了,这是林娘子的身契,十九郎可不要弄丢了,从此以后,这林娘子可就是十九郎的人了。”

“那是自然。”种溪看了眼一边的林卿儿,接过林卿儿的身契,压在了桌上的茶盏之下。

种溪和刘光世模样熟络,仿佛亲密无间,丝毫不受之前那档子事情的影响一般,有些贵家子弟,狐朋狗友的味道了。

当然了,这也仅仅只是看起来如此而已,实际的情况种溪自己很清楚,刘光世因为之前陷害的事情对种溪多有提防,种溪对这个刘跑跑也看不上眼,眼前的一切不过都是逢场作戏而已,毕竟种刘两家的老子在西北还要通力合作,这两个小的也要做出样子来。

听着种溪的话,看着种溪的举止,“急色”二字溢于言表,显然已经是片刻都等不及了。

林卿儿站在厅中的一旁,看着面前的种溪,看着种溪眉宇间荡漾着的那股子猥琐,心中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若只论模样,种溪确实不差,长得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但种溪在外面的名声实在是不好,若只是官宦子弟不学无术也就罢了,种溪还常年混迹于市井坊中,臭名在外,甚至就连林卿儿一个青楼女子都瞧他不上,再加上如今眼见的这般,就更是如此了。

一瞬间,林卿儿甚至有些怀疑,被种溪赎出恐怕未必就会比流落欢场,孤独终老的下场更好些。

林卿儿心中对种溪的厌恶自不必多说,但是种溪当面,林卿儿还是不能表露出半分不满来。

“妾林卿儿,拜见衙内。”林卿儿走上前一步,走到了种溪的跟前,脸上含笑,微微屈膝一拜。

林卿儿走到种溪的跟前,种溪这才开始打量起了今日林卿儿的模样。

今日的林卿儿与昨日的装扮有些相同,昨日的林卿儿一袭青绿色水袖罗裙显得清丽脱俗,而今日的林卿儿则是一身杏色窄袖襦裙,对襟边上绣以荷花纹饰,点缀着几分素白,同样地淡施粉黛,却更多了几分温婉的味道。

种溪两世为人,也是见过些世面的,浓妆艳抹的女子见了太多,但是这般素净的确实见得不多,不得不说,林卿儿的这一身打扮确实可了他的心意。

佳人当面,既然顶着纨绔子弟的名头,既然有那些风流韵事在外,也不能亏了名声,种溪至少也该拿出样子来。

种溪脸上带着满满的笑意,伸手抓着林卿儿的手,将林卿儿扶起,道:“都是自家人,小娘子何必多礼。”

林卿儿是被刘家自青楼赎出,赠予种溪的,那林卿儿自然就是种溪的人,种溪这一声自家人说的倒是合情合理,但这话落在刘光世的耳中,却听出了其他的味道了。

刘光世道:“十九郎和林卿儿娘子是自家人,那我这个外人就不便多留了,不妨碍十九郎和小娘子温存。”

刘光世说着,对种溪拱手嬉笑道:“我便先告辞一步,但祝十九郎好事早成。”

刘光世看着种溪扶着林卿儿,自然是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故而说了这些话,种溪对此倒也懒得解释,只是笑道:“哈哈,既如此,我便不远送了。”

“留步,留步,十九郎忙着,我自去便好。”刘光世说完,便自顾地离去了。

待刘延庆走后,整个偏厅里就只剩下种溪和林卿儿两人,宽敞的偏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逢场作戏的本事,种溪不仅有,而且很有,但现在的种溪毕竟与时人不同,更于之前的种溪不同,他不是之前那个视青楼女子如玩物的浪荡纨绔。

当种溪在这里单独面对陌生的林卿儿时,哪怕明知对面是个青楼女子,种溪的表现还是难免地局促了起来。

种溪自茶盏下拿过林卿儿的身契,看着林卿儿,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端起茶来,又喝了几口。

林卿儿站在种溪的跟前,看着种溪捏着自己的身契,这个几乎能要她性命的东西,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

林卿儿名义上虽是良家女,不是登记在籍的官伎,但她是倡家所养的良家女,她的处境实际上比起官伎来还多有不如。

至少官伎虽说是身在乐籍,轻易不得脱籍,但至少官伎在很多时候都能够决定自己的去留。

官伎只在乐籍,而不签身契,官伎受人邀约,只献歌舞,非但不得买卖,不可据为私有,而且官伎得朝廷律法庇护,每日拿着官府的俸银,除非官伎自荐枕席,否则若是自己不愿,旁人哪怕是达官权贵,亦不得越雷池一步。

这些都是林卿儿所没有的,林卿儿是签了身契的,她无法决断自己的去留,甚至无法决定自己的归属,只是一张身契,就能将她拿捏地死死的,而现在,这张身契就被种溪拿在手中。

林卿儿站在厅中,看着种溪几番欲言又止的模样,也不知种溪想要说些什么。

终于,在种溪把一碗茶喝完后,说话了。

“这里是前院偏厅,不是个方便的地方,你随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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