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的时候,剧组的主创终于聚齐了。
除了李清已经见到的黄博、巴多、王双宝以外,还有饰演盗猎者的多布杰,饰演加油站老板的杨新明,老板娘郭红,哑巴儿子王佩,以及余楠。
李清不知道他们这一个月都分别经历了什么,他只是忽然发现自己坐在他们中间的时候,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就好像他们那一群人才是同类,他们把属于这片天空下的孤独和落拓之气融进了骨子里,沧桑而冷漠,像极了沉默的火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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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看了看宁皓,这家伙没吃饭,正摸着下巴打量着这群演员,那眼神像极了看到一片黄橙橙麦子的农民伯伯,丰收的喜悦让他乐得龇起了白牙。
草啊!
李清也想爆粗口了,他本来觉得自己没受这些罪,还有点儿心虚和惭愧。
但是此时却莫名有一种这群人居然不带自己玩的委屈。
玛德,他们都是变态,就老子一个人不是,这可咋整?
“宝啊,我被孤立了啊!”
李清看着深蓝色的夜空,寒风有些刺骨,他裹了裹衣服,继续拿着手机跟景恬诉苦,“他们一群变态啊,啃个鸡腿连骨头都不带吐的啊!而且他们眼神里真的有杀气啊!我被博哥盯了一眼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冬冬冬!”
李清听到敲门声,顿了顿:“宝你等一下,有人敲门。”
他走到门口,对着猫眼瞅了瞅,隔着门喊:“博哥,我都睡了,你干嘛?”
“你开门啊清子,我那屋里暖气不供暖,咱哥俩凑合一晚呗。”
“不行,我喜欢裸睡!博哥你找导演去!”
“你先开门,咱们聊一会儿!”
李清想了想,还是开了门。
黄博站在门口,灯光打在他脸上,那双眼睛里闪着诡异的光。
李清瞬间就是一个激灵,哐当一声就关了门。
差点砸到了黄博的鼻子,给他郁闷得不行:“清子你干嘛呢?”
李清背抵着门,喊道:“哥,你还是去找导演吧!我怕你半夜把我嘎了。甜甜还在家等我呢!”
黄博一脸茫然:“啥意思?”
“咱有事明天再说吧!”
“神经啊!”黄博摸了摸自己的秃瓢,晃着脑袋去了宁皓的房间。
“耗子!开门!”
宁皓房门开了一条缝,人在门口挡着,只露出一只眼睛:“干嘛?”
“今晚我跟你睡!”
“哐当!”门板瞬间撞上了门框,严丝合缝。
“你大爷的,你们什么毛病?”
宁皓喊道:“你丫的回去照照镜子,我怕你半夜对老子下毒手!”
“行,你给老子等着的!”
黄博郁闷地不行,生着闷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你丫的,照镜子?啥意思?”黄博一边滴咕着一边去了卫生间,眼神无意间一扫,把自己吓了一跳,“草!”
只见镜子里的人脑袋跟个卤蛋一样,一双眉毛澹的几乎看不到,一张脸黑黢黢的,眉心拧着,眼睛里自带一股漠然,整个人像极了一只凶悍愤怒的豹子,身上的气质跟身处的这片孤独而沧桑的大地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
“草你大爷的宁皓!老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
《无人区讲了个什么故事?
“想像一下,漫天遍野的黄土和野草,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一个人。
在这里,没有法律,没有道德,人就好像离开了笼子的野兽,在失去笼子的保护之后,只能够自己去面对外界的危险。但是与此同时,你会产生一种感觉,自由。没有任何限制的自由。”
“见鬼的自由!”李清连忙离黄博远了些,“博哥,你别走火入魔啊!”
“清啊,你不知道,我在旷野里扎了一个月的帐篷,夜里有时候还能听到狼叫,每到那时候,我就会产生一种感觉。人的生命就像火炬一样,随手就可以熄灭,可真是脆弱啊!”
黄博轻轻弹着指甲,微微偏了下脑袋,一双眼睛盯着李清,从下往上,只见眼白,就好像一头觅食的狼。
“导演!导演!博哥疯了!”李清撂下剧本就往外跑。
“哈哈哈哈……”黄博捧腹大笑,跟身边的王双宝多布杰他们道,“这小子,真不经逗!”
没想到多布杰他们也往边上挪了挪:“博啊,咱拍完戏还得回去呢。”
“草!你们不会也以为我疯了吧?”
“……”
真特么吓人!
李清离开房间才松了口气。
唉,我常常因为自己不够变态而感觉跟你们格格不入啊!
搞个剧本围读,把剧本都给丢了。
算了,再去找导演要一份吧。
一般来说剧本围读也就是两三天的工夫,然而宁皓把一群演员关了一个星期,台词一句一句地过,不时还会询问演员本身的想法,要不要改,怎么改,直到念出来舒服了,感觉对了才翻篇。
言归正传。
《无人区到底讲的是个什么故事?
黄博饰演的悍匪盗猎了一只珍贵的鹰隼,却被警察抓到,多布杰饰演的黑老大开车撞死了警察。
为了摆脱杀人的罪名,多布杰花了大价钱请来了李清饰演的律师潘肖。
律师成功地扭曲了事实,救出了多布杰,却没有收到尾款,多布杰给了他一辆轿车做抵押。
于是律师只能开车从大西北返回大都会。
但是他却不知道那只盗猎的鹰隼就藏在轿车里……
于是文明世界里善于玩弄规则的律师,一脚踏进了没有规则约束的蛮荒世界。
披着人皮的人渣与一群野兽的碰撞,就像黄博说的那样,没有法律,没有道德。
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
而故事,就从一场审判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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