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本来这部分打算放到拉弥尔她们加入后再写,维希帝国再次与豪莫利亚联盟开战,统一兽族世界,可惜计划赶不上去变化。。。读者们,请允许在这故事被强行完结之前,再水一点稿费吧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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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间溪水缓缓流下,蜿蜒穿过开裂石缝,在低洼处汇聚成潭,月光在水面粼粼波动。林中的树荫下,卸下鞍具的战狼侧躺覆满落叶的地面上休憩,不时张嘴打起无声的哈欠,劳累了一天的大角羊安静地啃食着驮夫采来的鲜草与豆料,不时伸蹄扒开湿软的土壤,翻找可以补充营养的小虫或矿物。大部分士兵已经在帐蓬内安眠就枕,轻柔的鼻鼾声和模糊的呓语被牢牢困在帘布之内,盖洛普能够听见的除了四周草丛里的昆虫鸣叫,便只有巡逻兵不时经过所产生的长矛的碰撞和锁子甲滑动所发出的微弱声响。
现在的他非常烦心,哪怕雪伊的宁神术也只能稍微舒缓他的情绪,一旦熟睡,那场焚城的大火,残垣断壁间破碎的尸体、密如丛林的京观塔群以及在尸体堆中谈笑风生的同胞,就重新出现在他眼前。
他以为当初天鹅骑士团的姬友们对待异族的态度与做法已经很过分,可赤雷骑士团在当下用实际行动告诉他什么叫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姬友们在这场互飚下限的反人类比赛中,由列莉娅以压倒性优势获得最终胜利。他居然发现自己实在找不到词汇形容这一辈子的同胞的恶行。
正如上次的情况一样,盖洛普无法阻止同胞的暴行,也没有逃避的方法,只能强迫自己去面对去接受,但是他发现这真的好困难,唯有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才能让自己暂时忘记那些惨绝人寰的屠杀。
一个轻柔的脚步声从营地方向传来,不紧不慢地接近他所在的岗哨。以盖洛普敏锐的听力,不难判断出对方没有掩饰自己的行动,也没有穿戴盔甲和携带武器,否则细微的金属碰撞是难以避免的——只有盗贼那一类的职业者才会专门学习无声潜行的技巧避免被人发现。
猎人把复合长弓放到一旁,扭过头从树上俯视这个大半夜不睡觉出来找他的人,对方正是令他烦心来源的制造者由列莉娅,这位冷酷强悍的将领卸下了坚固的盔甲,只穿着单薄的棉衣,毫不介意夜间流窜的冷风。
“公爵阁下半夜来访,不知有何贵干?”尽管在当下得罪一位实权公爵不是个理智的行为,但此时盖洛普面对着她,维持最基本的礼貌已经是极限了。
听见到盖洛普客气而疏远的问候,由列莉娅没停下脚步,只是抬起螓首,仰望着从隐藏树窝里探头的猎人继续踱步前行:“出来透透新鲜空气,也想来看看你。”
“我很好,谢谢阁下的关心。”
由列莉娅低声叹息道,如同上等翡翠般碧绿的眼瞳中洋溢着无奈的神色:“是么?那么这几天怎么一直躲着我呢?”
“身为帝国的领主,履行军务义不容辞,实在分身乏术,还请见谅。”被戳破心事的盖洛普回过头,将视线投向营地外面的树林,不再看那个人性泯灭的少女。
“这道理是没错,不过一个统领导几百人的将领有必要当个哨兵为营地内的数万士兵放哨吗?统帅有统帅的义务,将军有将军的义务,士兵也有士兵的义务,丢弃自己的本职工作,去做一些本来可以由其他人完成的工作,难道不是本末倒置么。”由列莉娅的轻笑从树下传来,声音中那股讥讽之意哪怕是傻子也能听出来。
盖洛普干脆不理她,由列莉娅也没继续发起语言上的追击,吱吱声的虫鸣取代了两人之间的声音,带着寒意的夜风扫过森林,让茂盛的枝叶哗哗作响,远方甚至隐约能够听见猫头鹰之类的夜行鸟类拍打翅膀飞行的动静。直到树下的少女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才令树上的男孩忍不住重新开口:“公爵阁下,夜间低温寒冷,朔风伤人,您乃一省统帅、骑士团之长,身系千万同胞的命运安危,还请保重贵体。”
“呵呵呵呵,还以为你把我当作什么恶心的东西彻底讨厌了。谢谢你的关心,这点天气不会令我生病的。”虽然看不到由列莉娅脸上是什么表情,不过盖洛普隐隐觉得应该是充满自嘲苦笑,“呐,盖洛普,或许你现在不想听见我的声音,可是我很想讲一个故事,一个小女孩怎么变成一省统帅的故事……”
五十四年前的某一天,东岚城内城的一处宫殿内,伪娘侍者和狼女仆役急匆匆地在走廊奔走,神殿分总部的头狼祭司和众多成狼祭司被邀请到这里,她们围绕着一位即将临盆的产妇忙碌着,而产妇呆在城堡内的亲人在不安中等待着。
经过众人一夜的忙碌,直至东方破晓,旭日初起,离开母体的新生儿才发出第一声哭啼,向四周的人宣告自己的降生。母亲抱着被包裹在襁褓中的女儿,望着窗外阴霾尽去,光照万里的一幕,给最小的女儿取了与那位开国先祖一样的名字:“你就叫由列莉娅吧,你们这一代的由列莉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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