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数百把的飞剑在黄天的身边飞舞,看似杂乱无章。
胡天认真凝视了数息,内心叹气,这丝毫没有破绽,若是有,也不是他这个境界内能看出。
那数百根飞针再次向着申楠爆射而去,他猛然将重剑插下,半空上再次出现了一山一河的投影。
在巨力下,飞针虽然保持的飞行,但却如寻常人步行的速度相差无几,胡天在轻轻一扫,便能再次将这些令他头皮发麻的飞针击下。
只要再坚持顷刻便可,因为他感应到齐扬快要从那对该死金铁中突破出来,届时他们三人便有机会一举突破剑幕,击杀黄天!
让申楠奇怪的是,胡天没有抡动棍子,扫下飞针。而是以其中心,范围一丈的黑雷圆罩形成,笼罩了他们两人。
楚恬明带着歉意看着申楠:“抱歉,我实在看不到胜算,就连齐扬也难以击败这傀儡骑兵团,在战下去也只是浪费时间和体力,你保重!”下一刻,胡天任由数根穿透黑雷圆罩的灭魂针扎在身上,高喊认输,消失在申楠的面前。
黑雷圆罩消失,剩下一脸茫然的申楠。“胡天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在坚持一下,齐扬就能赶来支援..........”
随即他回过神来,神色愤怒,“胡天你这个懦夫”这句话欲从喉咙中吐出时,一束细若米粒的红光从高挂在半空上的三枚印章中发出,穿透了申楠的喉咙,让已经说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咕噜咕噜。”
“这样子你就逃不掉了!”黄天大笑说道。申楠恐惧地摸着自己的喉咙,上面有一个小孔在流淌着鲜血,不足以致命,也不是什么重伤,仅仅将他说话的权利剥夺。但这足以令他感觉坠入了冰狱,全身上下冷汗冒出。
“该死该死,我应该在那懦夫传送之际也应该立即弃权,而不是傻乎乎地站在这里等死!”后悔的思绪不断回荡在他的心神中,他现在彻底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地步,后有傀儡骑兵团,前有飞剑灭魂针,上有一直锁定他的印章。
他一边诅咒着胡天的懦夫行径,一边祈祷着赶快出现一个,这起码可以拖住时间让他恢复说话的能力。
“也不应该跟你耗上那么多时间,所以你还是去死吧!”没有后顾之忧的黄天解除了剑幕防御,加入了攻击中。近一千道锐利的气息射向申楠,让他近乎到了意识崩溃的地步,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虽然不清楚其准确的意思,但其浓浓的哀求之意谁也能感受得到。
黄天听出了他的哀求,脸上露出享受般的表情。
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下来,留在他身边的三十只傀儡骑兵瞬间冲出,撞飞了斗志全无的申楠手中的重剑,也将他抛飞起来。
在三十名王境七重天的悍不畏死的冲击下,前一刻只是喉咙受损的申楠全身骨骼、经脉都受到巨大的重创,身上更是血肉模糊。
他的意识尚存,他忽然想起之前还与齐扬看似打得难分难解,他现在忽然觉得那时的齐扬可能连五成之力都没使出。
之所以跟他战上百回合,莫非是看上了他大开大合和沉重如山的攻势而已,直到刚才他还自傲着与四大家族将来的继承人不相上下啊,真是可笑。
在他勉强露出自嘲神色时,呼啸而来的的灭魂针与飞剑让他感受到来自神魂与肉体上的剧烈痛苦淹没了神志,最终化作一堆碎肉安静地躺在地面。
前几息,他还是申家的精锐,地位与齐扬时相若,都视作将来的家主。
这血腥的画面,没有带来太大的震撼,只是想起数声惊呼。不知是他们在目睹那个侏儒的残忍后已经麻木习惯,或是知晓了这是修炼一途难以避免的,总要接受。
这些心理变化,齐晨他们无人知晓。而不远处那座高塔的塔顶上因申楠的死亡,又在掀起的一场争执知道的人也为数不多。
一名身穿盘龙护卫盔甲的人出现在眉头微皱的城主身边,小声道:“城主,属下以及其他手足都清楚地感应到那个黄天的神魂力量已经攀升超越了王境七重天,但同时也开始混乱,他现在的力量足以击杀在场的每个人,而且那三枚印章其中一块相信你也能感应到,彻底激活后能隔绝传送之力。若死的是十三巨家的人我们还有能力应付,但现在场上五个齐家的人,每个都是位置不轻,甚至是举足轻重。我们要不要想想对策,终止这场比试。”
城主没有开口,只是双眉皱得更深。他何曾不知道这些事情,更知道那五个小辈对于齐家是多么重要。
家主接班人,战堂少堂主,二长老的孙子,大长老的曾孙,副族之子也更是手握一只轻松横扫随意一座州城的军队统领的儿子。他相信,随便少一个都能牵起巨大的波澜,可他又有什么办法解决了。
若是现在出手终止比试,无论打出什么理由,他这个城主以及盘龙大演武的口碑都必定遗臭万年。
可是放任这五个齐家小辈任人宰杀,那也绝对不行。四大家族随便一个认真起来,君上也可能要掂量掂量。何况是他这个小小城主。
现在他初步定下的计策就是派人伪装要强夺帝印的强者,而且突破了他们的重重防御,最后得逞,扬长而去。
这样就算是名誉上有所受损,也比面对齐家的怒火和被世人唾弃要好,只要把那帝印最后赠给黄家,那就算是最终确定比试的公正。
虽说斗者们的战斗总是变幻莫测,总会在下一息有着意想不到的变化。
而这场战斗,瞎子都能感应到谁才是最终的赢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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