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廷此话一出,宣国公也连恐慌:“陛下,我孙儿自幼在外长大,年幼无礼,老臣回去一定好好管教。
您别将苏湛之话放在心上,苏家与娘娘从未有过想要您遣散后宫嫔妃的心思,更从未想过把持后宫朝政,断皇室血脉。”
萧翊上前扶着要下跪的宣国公道:“岳父不必慌张,朕自是信任苏家的,朕能登基苏家功不可没,若无苏家也就没有如今的朕,皇叔多虑了。”
萧廷看着萧翊,只觉得小皇帝太过于天真。
苏家强势,皇权没落,大棠基业迟早要完,他身为萧家皇室子孙,绝不允许萧翊这个北魏之后胡来。
萧翊对着苏湛道:“我答应下你的赌约,走吧,朕也想见识见识你的实力如何!”
苏湛翻身上马道:“我可不会因为你是陛下,就对你手下留情的。”
萧翊道:“朕用不着你的手下留情。”
苏静言上前拿起自己的手帕,给萧翊擦了擦唇上沾染的口脂,道:“小心为上,不必强来,猎不中黑熊也没有关系的。”
萧翊应道:“嗯,你等我。”
萧翊翻身上马,与苏湛两人一道去搜寻了黑熊的下落。
苏静言看了一眼萧廷,顿觉恶心,便走到了忧心忡忡的宣国公跟前道:“父亲。”
宣国公叹气道:“湛儿这孩子是我们管教的太少了,他今日所言太胡闹了,若是让你被陛下误解可如何是好?
原本我还想着若是陛下日后亲政大权在握了,提防着我们苏家,苏家倒不如就全身而退回江南去,好歹也有爵位在。”
“可如今是不行了,你入了宫,苏家就是你最大的底气,可是父亲也怕,咱们家权势太大,反而会惹来陛下对你的不喜呐!”
苏静言明白父亲的担忧,自古以来走狗烹狡兔死的帝王也不少。
苏静言道:“父亲,我相信小皇帝的,他不会对不起我们的,还有女儿已有身孕,若小皇帝到时候真得变了性子,咱们也不是不能……”
苏静言比了一个手刀的形状,“到时我效仿宸后为帝,岂不也好?”
宣国公:“………你敢?!”
苏静言小声道:“这不是见您担忧小皇帝对我们不好吗?若小皇帝真的要过河拆桥,他不仁我为何不能不义?”
苏铮在一旁道:“爹,您也不必担忧,正如小妹说得一样,陛下若敢不仁我们也能不义,您何必杞人忧天呢?”
宣国公听着儿女这般想法,更是头疼了。
……
萧廷回到了在北山的庄园里,青黛过来说道:“王爷,您回来了?今日可有猎得什么?您这是从西凉回来头一次狩猎,定不能被小皇帝给比了下去。”
萧廷听到小皇帝三字就烦闷,揉了揉脑袋:“本王无心情打猎。”
青黛过去给萧廷按压着太阳穴问道:“王爷可是又头疼了?王爷这头疾可落下许久了。”
萧廷脑海之中竟是方才苏静言与萧翊在树下的那一幕,刺眼得厉害:
“我们的部署得加快了,不能任由小皇帝再逍遥下去,本王要尽快地登上皇位。”
青黛道:“其实以我们如今的兵力,要与朝廷作战一点都不难,就是缺乏一個名正言顺的理由……”
萧廷头疼得也是这个理由,他不想被世人痛骂乃是造反之人,不想在史书上遗臭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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