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姣愧疚地说着:“可是我已经当过宫妃,还能另嫁吗?”
苏静言道:“你已被贬为庶民怕什么?就怕你不想嫁,那个谢琅是个好的,若不是萧廷所逼,我与他早就成亲了。”
萧翊听到此,轻哼了一声。
苏静言可不管他,等会再去哄好了,毕竟小孩子极容易哄的。
苏静言继续道:“谢琅的好处是对弟妹有情有义,但坏处也是对弟妹有情有义。
不过你与他正好相配,你也有弟弟要护,他也有弟妹要护,正好能相互理解帮衬。”
钱姣带着哭腔地道:“娘娘,我对不住你,我不该听信宫女的挑拨离间的。”
苏静言用帕子给钱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想想钱姣也是不容易。
才十五岁的年纪就背井离乡来到洛阳,为了弟弟就要争宠。
虽做了一时的错事,却也没有大过,若日后能改过自新,日后安稳过日子也好。
苏静言轻声道:“莫哭了,回宫去收拾行李吧,若在洛阳无歇脚之处,你就去投奔苏家。
我会给大嫂写封信,让你与谢琅相看相看的,若不成也就罢了,若成了,本宫要讨杯喜酒喝的。”
钱姣看着富丽堂皇的宫殿,又想着苏静言的话,细想想,宫中的确是尔虞我诈。
即便她真的得到了帝王的恩宠,但帝王恩宠也不能长久。
她自以为比苏静言年轻些,可她总有一日也会老去的。
不如向皇后说的这般,回去江南,回去钱家,为自己为弟弟多挣些家业不便宜姨娘与庶弟。
钱姣离开宫中的时候,竟然没有半点不舍。
钱姣着随身携带的珠宝箱,去了钟毓宫中。
钟毓见着钱姣前来道:“贤妃妹妹怎么来了?”
钱姣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莪买通秀嬷嬷找钟夫人去弹劾的皇后娘娘,我对不起你,对不起齐御史,这里是我的一点小心意。”
钟毓恼道:“你害我舅舅丢了官?岂是这区区一些珠宝就能偿还了的?”
钱姣哑声道:“对不起。”
钟毓道:“我要带你去找陛下与娘娘!”
钱姣缓缓道:“陛下与娘娘知晓此事了的,我已经被贬为庶民,今日就会离开宫中了。
我欠齐家的,齐家日后若有吩咐,我能办到的必定相助。”
钟毓晃神愣住了:“你离开宫中为何一点都不伤心?”
钱姣望着宫外道:“或许是找到了我日后该怎么活吧,宫外的日子我想不会比宫内难过的。”
钟毓看着一旁的古琴,陷入了沉思。
……
夜深,海棠宫之中。
苏静言一直等不来萧翊回来,便着人去宣政殿里问问。
又过了好久,迎春才匆匆进来,脸色不好地道:“娘娘,陛下今夜歇在紫宸殿之中了。”
苏静言想着平日里不管多热,一定要搂着自己才肯睡的人,今日竟然自己一人睡下了,便觉得此中有蹊跷。
迎春在苏静言耳边小声提醒道:“娘娘,您刚才在钱姣跟前夸奖谢琅,还说与谢琅成亲,想必是惹陛下生气。”
苏静言想起来,懊恼道:“我竟忘记去哄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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