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老大啐了一口,举起锄头扑来,吼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欺负我们村人少是么?今天我们就要和你们清算,血债血偿!”
叶风闪身躲着攻击,将枪别回了腰际,摆手道:“大叔,这是个误会,我其实是嵩昭市的刑警,可以帮你们找到杀人凶手。只要你们配……”
“妈的,编的倒好听,和那婆娘来这里的,谁不知道是毒·贩子,都他妈是混蛋……”
一众男人抡着锄头棒子,就向叶风砸来。
屋外,林安贴着墙小跑。
好不容易找到了有信号的位置,慌忙给纪松阳打过去,道:“情况危急,速来!”
“你们在哪?怎么定位不到叶风?我们翻过两座山头就没讯息了。”纪松阳道。
“他在和一群村民混战,估计定位器被砸碎了。”
林安闭上眼,在脑海里回忆着进村路线,“你们继续绕着山路走,看见两座山交错出有个标牌写着‘娘娘顶’,沿着标牌指示直行2公里就到了!村口有个牌楼,进去不远处那个最大最好的砖瓦房就是厂子……”
突然,一只手从林安脑后伸出,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呜呜——”她挣扎着回过头,发现又有几个村民从黑暗中聚拢而来。
“砰,砰——”两声枪响震彻天际。
叶风被团团围住,只得对天开了两枪,镇住了原本不断挥舞锄头棍棒的村民。
“大叔们,你们就不能听我说一句吗?”
叶风保持着举枪姿势,“我真的是执法者,为了查毒·品来源,卧底跟着俞芬芬来了制·毒厂。我是来解决问题的!”
为首的中年男人放下了锄头,小声对周围人说:“没准他说的是真话……”
肖老大面色愈加阴沉,道:“李老弟,你也太实在了,如果他是执法者,就更不能放过了,要知道咱们地里种的是什么,在厂子里干的是什么,赚的是什么钱!这要是被抓到,少说也得判个十年八年,没准一辈子就搭进去了。”
“那,那怎么……”
肖老大在脖子上比了个手势,小声道:“灭口!”
“肖大,这边还有一个!”
几个村民一起擒着林安,走到了房门口。
“呦,还是个小姑娘啊,稀有。”肖老大捏起林安的下巴,眯着眼打量着。
“你们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叶风被彻底激怒了,径自向村民包围圈扑了过去。
在接近的一刹那,脱掉西转外套抡起,将一干人手中的棍棒卷得七零八落。
“抓住他!”肖老大怒吼。
叶风飞起一脚,踢开了涌上来的人们。
三下五除二,拧断了擒着林安的男人手腕,将她拉入了怀中。
另一面,村民们从地上捡起武器,再一次缓缓围了上来。
在对峙的紧要关头,一连串尖锐的警笛声从远方传来。
率先到达的是纪松阳的车子。
不多时,又有几辆警车,紧随其后停在了村口。
禁毒行动组迅速包围了制毒厂,并将围攻叶风与林安的村民们驱散。
“让你们受惊了。没想到这里情况这么复杂。”纪松阳歉疚地拍了拍叶风的肩膀。
“我没事,安安你呢?”叶风还没有松开怀里的林安。
林安惊魂甫定,摇了摇头,始终紧紧抱着叶风的手腕。
待到场面被控制,叶风等人再次回到了制·毒厂内,将桌子上残余的半成品鬼水,装入了证物袋中。
“这些尸体是……”纪松阳狐疑道。
“那个男人是柴明。其余人是他雇佣的村里人。”
叶风走到墙根处,撕开了柴明的衣服,只见他腹部刀伤无数,胸口位置还有弹孔。
他又走到另外三具村民尸体前,发现都是额头上一枪毙命。
“看来凶手针对的,主要是柴明啊……”
他又转向被收缴了锄头,服服帖帖蹲在墙根的肖老大,“凶案什么时候发生的?当时究竟是什么情况?”
“下午我们本来在地里干活,大概4点钟,突然就听见厂子那边传来了几声枪响。我知道柴明一直有枪,就没当回事。”
“等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地上躺着几个人,都已经死了。”肖老大道。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看到凶手?”叶风道。
“没有,我们在厂子附近、村子里都搜过了,没见到外人。因为柴明也死了,却不见俞芬芬,所以我们疑心是她搞的鬼,就埋伏在厂子里等她回来。结果,就撞见了您,真是对不住……”肖老大垂着头。
“呵呵……”
叶风冷笑一声,“这荒山野岭的,凶手凭走路很难出去。依照柴明、俞芬芬的套路,不会让客户自己找来,肯定是开车接来的。那么凶手大概率是开走了柴明的车。他的车牌号是什么?”
“是……嵩A77888。”
“叶队,我马上联系王斌,在全市范围,联网搜查这辆车!”林安道。
叶风点点头,蹲在俞芬芬面前试了试鼻息,道:“把她带走,这个厂子只剩下她一个经营者了,可能是唯一知道凶手身份的人。而且……说不准,凶手会是另一个更大的毒枭。”
“是。”
众人拍照取证完毕,抬着还在昏迷的俞芬芬,上了警车。
一路颠簸,终于回到了执法局。
在药物作用下,后半夜,俞芬芬醒了。
叶风和林安顾不上睡觉,立刻对她展开了审讯。
“你,你们竟然真的是执法者……”俞芬芬见了叶风,面色瞬间变得狰狞,举起手便要向他捶去,无奈被镣铐牵住。
“是啊,为了取得你们信任,我可是差点死掉。”叶风瞪着她。
“呵呵,明子就是被你们杀掉的吧?”俞芬芬道。
“不,据现场人反应,是被他带来的客户杀掉的,而且那人开走他的车逃逸,至今下落不明。”林安道。
“客户?”俞芬芬不敢相信。
“你知不知道,最后一次和柴明联系的客户信息?”叶风道。
“我只知道那个人被叫做阿树。我只听过电话里他讲话,没有见过他人,是明子和亮子在和他联系,也不过才接触不到半个月。”
“听声音,年龄应该不超过40岁吧。听说他人很慷慨,又痛快,他们很喜欢和他做生意。”
俞芬芬突然瞪大了眼睛,“对,对了,亮子会不会也是被他杀掉的?”
“你说的是柴亮吧,他是哪天遇害的?”叶风道。
“额……6月11日他失踪的。然后,过了两天,我们在江边找到的他遗体。”俞芬芬道。
“他的死因是什么?”
“他死得很惨,身上有大概20多处刀伤,被捆绑过。还有,他的枪不见了……不会是被那个阿树拿去了?”俞芬芬一脸惊恐。
“很有可能。”
叶风沉吟着,“不过……你们警惕性那么强,怎么会轻易信任一个陌生男人呢?”
“唉……听他们哥俩说,阿树很特别,是老客户,所以不用考验他。”俞芬芬叹道。
“老客户?你刚不是说,他才和你们联系不到半个月吗?”叶风道。
“这……”俞芬芬的手指,别扭地交缠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顾忌的?”
叶风冷笑着,“若是希望杀害你男人的凶手早日落网,就早点把所有知道的告诉我!”
俞芬芬咬咬唇,道:“其实10年前,他们哥俩就做过这一行。那时候,他们跟着康哥干,认识过许多客户。我想,阿树就是那时候认识的。”
“康哥……”
叶风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熟悉的名字。
突然想到纪松阳曾经提过,“这个人,莫非是那个被捕的大毒枭聂康?”
“是……”俞芬芬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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