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你自己也说,你的发小家庭殷实,怎么可能会住这种地方,很明显,住在这么荒僻简陋的地方,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孟黎想要否认陆为故说的话,但也无处反驳,就连她自己都觉得,颜莫沉有些奇怪。
颜莫沉整个人都神神秘秘的,见面是在荒僻了无人烟的树林,住的地方也是这么隐蔽。
他好像在秘密地搞些什么。
那天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声音特别小,一直压着嗓子,好像害怕被别人发现。
“那你怎么知道他刚到这里,还住了不到一天?”
“整个屋子,就只有床和书桌是干净的,连窗户都没有擦,显然他刚刚到并且也不打算常住。”
“还有,从他当天穿的鞋子来看,鞋底上粘着大量的水迹与泥巴,这说明,他刚刚从北城过来。”陆为故指了指床底的鞋子说道。
“北城?”
孟黎没有跟上陆为故的思路,有些难以理解。
陆为故有些嫌弃的看了孟黎一眼,“一遇上发小,怎么连脑子都没了。”
孟黎气的,真的想这么暴打陆为故一顿,但又碍于迫切的想要知道陆为故的推理。
“快说!”孟黎神色微变。
陆为故说道:“你可以查一查附近城市的天气状况,也就只有北城在前两天下了一场大雨。”
“你怎么知道他鞋上的水渍是从北城带来的,而不是在什么地方沾上的。”孟黎觉得陆为故解释的有些牵强。
“你难道没有看死者身上穿的衣服吗?外面潮湿里面却是干燥的,正常人的衣服,难道不是从外面到里面变干吗?而在他死亡的当天,北城正好下着大雨。”
陆为故对于孟黎一遇上发小的案子,脑袋就不灵光的这件事,表示强烈的不满。
孟黎有些生气了,“我到哪里去看他的衣服?”
颜莫沉出事是在一天前,当天尸体就已经被运走了。
她到哪里去看穿的什么衣服,衣服里干还是外干呀。
陆为故仿佛没有丝毫的尴尬,耸了耸肩,“奥,我忘了你并没有第一时间来到现场。”
接着,又开始在屋子里来回的转悠。
孟黎懒得理他,“那就是说,他是在前天上午到达的这里,下午就被杀害了?”
“那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很有可能是在出租车上,我当时好像听见了出租车计时的声音了。”
这样一分析,孟黎才恍然想起来。
那颜莫沉的死,很有可能就是知道了谁是凶手,才会这么急着被杀人灭口的。
孟黎整颗心都咣当了一声,腿软的站都站不住,神眸涣散。
“你过来看,这里。”陆为故叫孟黎。
孟黎才从刚才的深思中缓过来,艰难的挪着脚步,走到陆为故的身边。
陆为故指着书桌上的书籍,“你看这些书的摆放。”
孟黎仔细的看了看,“大部分都是有关金融方面的书。”
这也证实了,颜莫沉从事的工作,是跟金融有关的。
“再仔细看看。”陆为故再次强调。
听陆为故又说,孟黎觉得自己肯定只是看了表面,又看了看,“好像摆放的顺序,都是根据英文字母来的,除了这一本……”
说着,孟黎激动地把乱夹在里面的一本《我的青葱岁月,抽了出来。
陆为故满意的点点头,“不错,就是这一本。看书的摆放顺序,死者应该是一个强迫症,但唯独这一本被放乱了,很有可能是凶手想要从这里找到什么,但他根本不知道死者的习惯,就胡乱的插在了里面。”
陆为故把书打开,在书的第一页,有着这么一段话,“你是我青葱岁月里,那一抹最美丽的云彩,你的笑容,仿佛让我拥有了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这是莫沉的笔记。”
虽然最后没有书名,但是孟黎认识颜莫沉的字迹。
“看笔墨的消散程度,这至少是五年前留下的。”
还有这本书从封面来看,十分崭新。
但从纸张来看,死者应该经常翻看,书页的右下角,要明显的比别的地方薄很多。
陆为故又把书合上,自然的翻开,再合上,再翻开。
“怎么了?”孟黎看着陆为故奇怪的动作。
“你看,每一次把书打开都会出现在同一个位置,很显然,这里肯定曾经夹过什么。”
陆为故又仔细看了看这一页,上面有着很深的压痕。
“这里面曾经有过照片,或者是卡片。”孟黎顺着陆为故的思路说道。
“那这些照片,很有可能就是凶手想要杀害莫沉的原因。”
这些照片里一定有什么,才会让凶手偷走了照片,又杀了颜莫沉,明显就是想要摧毁证据,再杀人灭口。
“那现在怎么办,照片都没有了?”孟黎觉得已经清晰的一条线索,瞬间又没有了。
陆为故耸耸肩,两手一摊。然后继续翻看这本书。
翻遍整本书,没有再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反倒是让陆为故好奇的是,像颜莫沉这样的一个大男人,怎么会喜欢看这么幼稚的青春爱情文呢。
“没想到莫沉也会看这种爱情文,我小的时候好像也看过,这本书在那个时候还挺火的。”
孟黎看着这本书,不禁想起了她还在高中的时候,对这本书也是迷到不行。
上课看,下课看,就在路上还看,看了一遍又一遍,也不觉得够。
孟黎有些走神,陆为故没理会她。
他总觉得,这本书中一定藏着什么关键信息,但翻来翻去,什么都没有找到。
之后,陆为故把孟黎送回家之后,又去了一趟市局。
会议上,沈天把整个案件都做了详细的报告。
颜莫沉,性别男,年龄二十七岁,在5号下午两点到三点左右被杀,死亡原因是被抽了过量的血,失血过多而亡。
所居住的小区破旧偏僻,没有监控录像。
在案发现场没有发现,除了死者以外任何人的痕迹,明显凶手有着很强的反侦察能力。
“调查过颜莫沉这五年里,到底去哪里了吗?”
陆为故扫了一眼报告,并没有写明颜莫沉这五年以来的去向。
窦温说道:“我问过颜莫沉的家人,据他们所说,五年前颜莫沉就出国留学了,这五年,一次也没有回来过。”
“他们的关系不好?”陆为故抬起眼来,望着窦温。
“据颜莫沉的妈妈所说,五年前颜莫沉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决定放弃家族公司的继承权,不顾他们的劝阻非要当执法者,他的父亲气得不轻,采取了强制手段,颜莫沉直接逃到了国外,所以五年来一直与家里没什么联系。”
“放弃继承权的原因知道吗?”
陆为故有些意外。
到底是什么,会让一个人放弃一个公司继承权,而去当随时都可能处在危险中的执法者。
窦温摇了摇头,“没有,我会再跟他以前的朋友问问的。”
这时候,董健从外面呼哧呼哧的跑来了,沈天赶紧给他递了一杯水。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一杯水见底了,董健才直起腰来,顺了顺气说道:“我查到颜莫沉这五年一直在德国求学,直到五号凌晨才回国。但是他走的路径十分隐蔽,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查到,累死爷爷我了。”
“他是在孟城下的飞机,但又辗转去了北城,绕了一段圈,又回到了孟城。”
“看来他是知道有人想要杀他,才会绕这么大的圈子。”沈天若有所思。
“他在德国的朋友同学查了吗?”
他身边的人,也许会知道他近来的人际关系,或者是突然回国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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