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挑中午过来,是因为了解包柟的同事说,包柟不喜欢外出吃饭,平日里都是点外卖。
咚咚咚!
金彦敲门道:“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可以不开门,但有一点我希望你清楚,马澈案现在已经被确定为蓄意谋杀,执法者也已经立案,而你,是这件案子中嫌疑最大的。”
“如果你依旧坚持自己不是凶手,最好能拿出证据,证明你是清白的,否则的话,你将以嫌疑人的身份,被执法者拘拿。”
房间里还是没有动静。
金彦停下手,“我能确定,你还有事没有告诉我,事实上,这个案子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参合进来,除了出于人道主义和正义感之外,更多的原因是因为觉得你可怜,既然你自己不愿意配合,那好吧”
事已至此,金彦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之所以会处理这个案子,完全是因为和包柟在殡仪馆的谈话。
这个世界不缺乏可怜之人,金彦也不是一个轻易同情别人的人。
只因为他们都是独行者,都是不被世界所理解的一群人。
金彦已经转身要走,房间却打开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房间里,并不是包柟一个人。
……
房间格局不大,但布置的很温馨。
可以看出,房间主人并没有单纯的把这里当作工作地。
于包柟而言,这里是她在丘山的立足之地,这里就是她的家。
“要喝什么?”包柟问。
金彦坐在沙发上,看着茶几对面,“不用忙乎了,我来不是来找你闲聊的,你不打算解释一下这个小孩儿吗?”
茶几对面的空地上,铺着一张米老鼠样式的爬爬毯。
一个大概三岁左右的小男孩,正坐在上面玩着心爱的玩具汽车。
小男孩长的很精致,粉雕玉砌,看得出,照顾他的人非常细心,衣服都是新换的。
包柟回头看了一眼,“这是我的孩子,叫乐乐。”
在看到这个小孩的时候,金彦心里就有这样的设想,却又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包柟才多大?
居然已经有一个三岁的小孩,而且外界还都不知道。
“怎么了?你来不是来问我问题的吗?怎么不说话?”包柟看着金彦。
金彦摇头说:“我只是有些意外,或者说是不可思异,我没想到你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
“不可思异吗?如果我告诉你,这个孩子的父亲是马澈呢?”
“你说什么?”金彦震惊了,险些从沙发上起身。
包柟却显得很平静,拍了拍手,让乐乐过来,将乐乐抱在了怀里,“乐乐,叫叔叔。”
乐乐乖巧的看着金彦,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金彦,奶里奶气的说:“叔叔好。”
金彦莫名的心惊,表面上还是露出笑容,“你叫乐乐吗?你也好。”
包柟起身道:“乐乐该睡午觉了。”
说罢,包柟将乐乐抱进了卧室,直到把孩子哄睡着之后才出来。
金彦的心里,闪过很多想法。
包柟和马澈的关系,并不是先前包柟讲述的那样。
他们不是简单的追求与被追求,二人已经发生了关系,而且还是在很早以前。
不仅如此,还有了孩子。
马澈是乐乐的父亲,这一点,马澈知道吗?
“他知道,就是那天晚上知道的。”
包柟重新坐下,看着金彦说:“我和马澈很早就认识,他一直在追我,但我从来都没有同意过,这个孩子也并不是我自愿的。”
金彦心中暗惊。
既然有了孩子,就说明二人发生了关系。
但发生关系,却不是在包柟自愿的情况下。
金彦怜悯的看着包柟,“既然受了伤害,为什么还要把孩子生下来呢?”
“我一个人在这个冰冷的城市里,无依无靠,乐乐是我唯一活下去的理由,我心里难受,我不愿意承认乐乐的爸爸是马澈这个禽兽,可你也看到了,乐乐他那么爱笑,他笑起来是那么可爱,换作是你,你忍心放弃乐乐吗?”
金彦欲言又止。
也许,从知道怀孕的那一刻,就应该把这个孩子打掉。
可包柟没有,一个选择只做一次,包柟选择生下这个孩子。
很难想象,包柟一个人是如何挺过来的。
尤其是怀孕的那段时期,一个孕妇,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无依无靠,是怎样的勇气和毅力,才能坚持下来。
从女孩转变成母亲,包柟付出了多么惨痛的代价?
而迫使她做选择的那个人,还是她不喜欢的人。
这是多么荒诞的现实。
“你很伟大,我不知道你经历过怎样困苦的境地,但我想那肯定非常艰难。”
金彦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如果先前对包柟只是怜悯,现在只有满心的敬佩和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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