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房间已经没有之前那么潮湿了。
小君已经消失。
可娜安详地躺在床上,边上还站了一个和善的老人。
我忙上前,去握着老人那冰冷的手说道:“锺伯,这次多亏你,你是怎么知道,她要害我和可娜的啊……”
钟馗摇摇头,责备地看着我:“十三,你也真的太不小心了,幸好宋南来我这,说了你的情况,让我来救你,不然……”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和一阵熟悉的叫喊:“十三,你真不够兄弟,快开门!”
我忙打开门。
宋南冲了进来,拍着我仍在疼痛的肩膀,说:“你还当我是兄弟吗?有事情竟然不告诉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幸好我走到半路觉得不对劲,赶回去问美美。她一开始还不肯告诉我,后来在我的逼问之下才说出来。如果我晚来一步,你知不知道会有多么严重的后果?”
耳边听着他絮絮叨叨,肩膀被他打得疼痛难忍。
但我的心里感到无比踏实,长长地吁出一口气
“为什么出了这样的事情,都不告诉我,是不是没把我当兄弟啊?还好我通知了钟馗大伯,还用乾坤小挪移的道术,换了瓶子,你看看,多危险啊……”
宋南说着,看了一眼因受折磨,而虚脱地躺在床上的可娜。
我这时,就像是个做错事情的孩子,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钟馗忙上前来打圆场道:“哎呀,阿南你就少说几句,现在不是也没什么事情吗?碰到这样的情况,十三做出点什么事情也是正常的,好了,大家都还是好兄弟……”
“兄弟,其实我没有怪你,你不用这样的,只是如果真的放出恶鬼来的话,那又要费一番手脚,就算是对那个鬼也不好,一直生活在戾气和仇恨之中。”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一个人做错了事情,总要有报应,生前没有,死后有。”
我点点头,问钟馗:“钟伯,我刚刚好像听到你说什么二鬼?”
“是啊!”
钟馗点头,“你还不知道吗?你房里有两只鬼。”
“什么?”
我惊道,“除了小君,还有谁?”
宋南告诉我:“另一个是张震华。”
我更加晕了,“你说张震华被放出来了?你不是说我偷的那个瓶子被你换了,是空的吗?”
“我们昨天捉到的不是张震华,而是他弟弟张震中。”
宋南说,“他们两兄弟长得很像,我们误以为捉到的是张震华。昨晚我把瓶子供在祖师爷灵前,让他忏悔时,才知道真相。”
“而张震华跑掉之后,碰到落水的郑小君,这两个鬼一拍即合,接着,便由郑小君出面,忽悠你去偷瓶子,想把他弟弟弄出来。而张震华则隐形跟着你。”
“还有,你以为郑小君这种刚死的新鬼,哪有本事拉着活人一起魂飞魄散?只有张震华这种老鬼有这本事。”
“其实,最后让可娜的身体受苦的是张震华。他怨气极大,几近成魔,凭我一个人很难捉住他,所以,我把钟馗大伯请了过来。”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知道了一切原委。
差一点就铸成大错啊,万幸他们及时赶到。
只可怜,可娜受了太大的苦。
我看着床上的可娜,心更疼了。
钟馗说:“我要赶着下去处理那两个做错事的鬼,你们先忙。”
说着,一闪身就消失了。
宋南也往外走,“我还得去李永亮的发廊有事。你如果有时间的话……算了。”
他看一眼可娜,“你还是留下照顾可娜吧,这回,别再把老婆弄丢啦!”
他们走后,我坐在床边,凝视着可娜娇俏而苍白的脸,心情十分复杂。
不久后,可娜悠悠醒转。
她坐起来,有些茫然地看着我,问:“现在是什么情况?”
这回我不敢再隐瞒,一五一十地和盘向她托出,把我那见鬼的工作,全都告诉了她。
出乎我的意料,可娜并没有表示惊讶,非常平静地听我说完,淡淡地说:“我想回家。”
“这就是我们的家。”我说。
“我回妈妈家。”她的脸看向旁边。
我心中刺痛,还是站了起来,“我送你。”
送可娜到她妈妈家后,我也想跟着进门。
但可娜拦住我。
“十三,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门在我面前无情地关上。
我颓丧地转身,漫无目的在街上走着。
我真的不想失去可娜。
但这次,我还能留住她吗?
口袋里的手机响了,我接起来。
是宋南的声音:“兄弟,是一个人还是和可娜在一起?”
我有气无力地说:“一个人。”
“我就知道!来吧,来喝酒,有人请客。”
……
请客的人是李永亮。
我到了宋南说的地方后,发现是一个十分热闹的大排档。
宋南告诉我:“李永亮很感谢我们帮他,说要请我们吃饭,这里是我们以前读书的时候,常来的地方。”
事实上第一次看到李永亮,我就对他没什么好感。
经过了小君的事情之后,更是对他的品行感到厌恶和愤怒,他简直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狼!
饭桌上,李永亮还是很绅士的。
虽然这些能迷到万千女性的温柔的动作,散发着无穷的魅力,但是我心中,还是泛着一阵阵恶心。
我很少说话,喝着闷酒,
李永亮似乎没有察觉出什么,只是一个劲地讲着他和宋南以前读书时候的事情。
终于,菜已经吃得差不多了,酒也喝够了,李永亮的“话当年”也差不多结束了。
我无聊地剔着牙。
忽然,李永亮转过身子从包里面,拿出两个大红包,塞到我和宋南的手里。
宋南笑着接过了,我刚想推辞,李永亮开腔了。
话语中有点喝醉的味道,姿势也不那么绅士了。
“今天我很开心,一是能和老同学一起喝酒,另外就认识了新朋友。”
“说实话,以前我是一直不信那种东西的,但是现在,我开始相信了,我也不知道那个东西,为什么会这样地对我,但我想,应该是有一些原因的。”
“其实在这件事情之前,我就可以预感到了……”
“预感到?”
“我顶下这个发廊才不到两年。在这之前,我本来是里面的学徒。几年前,我和另外一位叫做张震中的人,一起进去做学徒,我们年纪差不多,很谈得来。”
李永亮说到这里,眼神有些复杂,似乎对当时的生活,有怀念,又有叹息。
但我想到他那间虽然不大,但装修豪华的店,不由问了一个尖锐的问题:“顶下发廊花了多少钱?做几年学徒就能顶下一个发廊,看来收入不错啊。”
他笑了笑说:“开始是学徒,后来就当师傅了,收入虽然不算多,但我很节省,存下了一些钱。当然,也还是不够。”
“我老家的父母,为了支援我的事业,把房子都卖了,加上我的存款,一共凑了三百多万,才把发廊顶下来。”
“好在这两年又挣了一点钱,终于可以拿回去孝敬父母了。”
“是吗?”我想到小君的话,仍然对他充满怀疑。
他的钱,难道不是靠欺骗女人得来的吗?
宋南推了我一下,朝我使个眼色,对李永亮说,“别理他,你继续说你的。”
于是,李永亮继续说道:“当了两年的学徒工,我和张震中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但是后来事有不顺,他的哥哥出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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