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几乎没入那黑色的雾气中,只丢下话道:“我会再来看你。”
那雾气消散,眼前的人,竟也果真随之消失无踪了,谢月一个激灵坐了起来。
此刻,她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
不是做梦,那身影是真真切切地出现在她床头,又真的消失了……
方才她睁眼的刹那,对方伸出的手,是要做什么?
倒是离她的脖子不太远。
“医生,医生,你们查查我的脑子吧……”谢月欲哭无泪,定是出现幻觉了。
……
谢月的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只是对自己的事一无所知,甚至不知自己姓甚名谁,
这种状况,令医生也相当费解,
地方小医院无法解决她的难题,
除了偶尔总说胡话,要求医生替她检查检查脑子外,好在能吃能睡,精神状况不错,
加之床位紧张,不出几日便被勒令出院了。
谢月的身边,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除了一些现金和带金边的小匕首外,就只剩下一枚无论如何也脱不下来的黑铁指环。
再无更多的线索,
报纸上倒是刚登了寻人启事,但要等来有用的消息,恐怕不是一时半会儿的事。
估摸着身上的现金也没剩多少了,谢月只能在路边撕了张招租小条子。
七拐八拐地,在附近偏僻巷子里的老旧民宅,暂时落下脚了。
租金低廉,房子的硬件设施,自然是跟不上。
小破旧自不必说了,因常年光照不足,还阴暗潮湿得很。
谢月来的时候,屋里灯泡都是坏的。
无奈,谢月并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自己买来了新的灯泡,摸索着,踩着椅子换上。
“咔哒”一声。
是脚下垫着的塑料椅子,长久未用,椅脚粉碎性骨折。
手里还高举着灯泡,甚至未来得及换上去的谢月,便身形一歪,跟着往下栽倒。
但预想中的痛楚并没有袭来。
谢月只觉得背后一冷,身子一轻。
抬头,便又一次近距离地对上那张冷峻的面庞,对上对方漆黑深邃的眼眸。
此刻的谢月,仍保持着手持灯泡的动作。
先是愣了一愣,然后触电了一般忙跳了下来,往后躲了好几步,对对方充满了警惕。
“你到底是谁……”
从医院到这里,又一次见到他了。
谢月是见识过他凭空出现,凭空消失的本事的,当然知道这不是自己的幻觉。
对方肯定不是常人。
约莫是想得多了,谢月顿觉得头疼不已。
一面敲了敲自己的头,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一些。
一面与对方交涉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从医院到这里,谢月虽记不清事了,可也知道,这肯定不是偶然事件。
陈黜的身形一顿。
似是有所顾虑,并不敢轻易再靠近谢月一步。
一阵沉默,陈黜的视线,终于缓缓落在谢月指间的黑铁指环。
“你戴上它,我便能找到你。无论……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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