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玉知道,坐镇开封府的,是当今官家的四弟魏王,这位也是不能轻易开罪的。
包直脸上动了动,瞥了眼杨守一,上前与王宝玉低声道:“我知道你是朝廷以辽王子换回来的,但你不知道,这杨守一牵涉到多少人,即便你掌握了证据,也要徐徐图之……”
王宝玉见他这么说,也低声道:“包府判,这件事,事关重大,已超出了开封府的职权,你将案卷收拾好,明天我派人去取。”
包直皱眉,他有些担心王宝玉年轻冲动,这般鲁莽,会惹来大祸!
杨守一的这样的人,除非能一棍子敲死,否则,他一旦反扑起来,捏死王宝玉这样的小人物,就是个眨眼间的事情。
杨守一就这么看着两人在他面前窃窃私语,好一阵子,他才道:“王宝玉,你想抓我?你还是跟三年前一样年轻。”
王宝玉却不想多啰嗦,一抬手,从他身后两侧的巷子里,涌出了三四十个探逻,直接将杨守一与那管事给围了起来。
杨守一丝毫不慌,反而扬起头,颇有些底气十足的大声道:“你手持御令,我不能反抗,但你觉得,你能抓我多久?能不能撑过今晚?”
王宝玉冷哼一声,道:“那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带走!”
探逻二话不说,直接就押住了杨守一与他的管事,直奔不远处的茶楼。
王宝玉不想多耽搁,与包直一点头就大步离去。
包直看着王宝玉的背影,再看向杨守一有恃无恐的模样,脸色越沉,暗自道:要出事情了!
他身旁的小吏见着,上前道:“府判,这人,我们就这么让出去了吗?”
如果是小案子,平日里,开封府也是能与皇城司争一争的。
包直左思右想,道:“先去见魏王吧。”
原本,他计划是将证据拿实了再去见魏王,可事情突变,由不得他了。
杨守一被押着,走进了茶楼,径直要被带入后院的地下密牢。
四十逻卒所在地方,都有牢房。
杨守一神色如常,道:“你要是能押我到明天天亮,就算你赢。”
这句话,提醒了王宝玉,他突然看向了‘掌柜’,道:“准备一辆马车,将他们蒙着眼,捆结实了,我要带去别的地方。”
掌柜的也没想到,手持御令的人,会这么大胆,三司副使说抓就抓,但心里隐隐还有些激动,连忙道:“是。”
杨守一转头看向王宝玉,道:“我倒是好奇,是什么让你这么有底气。”
王宝玉没有理会他,很快,马车就准备好了。
王宝玉看着杨守一捆的结实,套上头套,押送上马车,而后道:“你们回司里复命吧。”
说完,他驾着车,飞速离去。
身后的‘掌柜’与一众探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就这样?’
而王宝玉驾着马车,迅速离开,脑子里飞转。
‘包直能在李畅的典当铺外设伏,说不得老何的院子也暴露了,不能放他那,放在哪呢?’
在路过一座的桥的时候,王宝玉突然有了想法,又绕了几次,确定没人跟踪,王宝玉租了一条花船,将杨守一与那管事拖到上面。
杨守一感觉着晃悠的船板,越发的淡漠,道:“船上?倒是聪明。你想在这里对我严刑逼供?”
他话音一落,王宝玉就摘掉了他的头套,不等杨守一适应光线,王宝玉一个上合手,打开了杨守一的嘴,接着一瓶蒙汗药就灌入他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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