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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不知道,在天文馆,学生们尽情欢笑玩闹的正下方,有着一座地牢。
这是一片用原石铺就而成的世界,不足方寸,四面八方的墙壁却像要朝你压过来一般逼仄。灰色的石墙,破旧的草席,一堆干草,再加上一张方桌,一张长椅……毫不夸张地说,如果从这堆烂草里头翻出几具白骨,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然而学院中极富盛名的古凤九,古教授,便终日生活于此。
他用镣铐锁住自己的一条腿,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只有在极少数需要的时候,才会主动打开锁链。
对他来说,这座小小的地下室,就是全部世界。这个世界里没有四季、没有昼夜,时间流逝得异常缓慢。古凤九一天里的大多数时间都在思考,思考,不断思考……安塔列斯学院所在的异空间是由他开辟的,因此,他无法离开这里。
有些同样具备“时空干涉”能力的超能力罪犯,在外界没有设施关押,最后也只能被押送到他这里来,由他一并镇压,这在圈子里已经是不传之秘。在这片由他开创的空间里,时空结构都由他一手编纂,可谓无敌。
他被称作是超警的“典狱长”。
而此时,听到石阶尽头传来的脚步声,典狱长微微抬了抬眼皮。
……
“哈哈……又是你啊。”看着摆到面前的碗,以及碗里喷香扑鼻的半只叫花鸡,古凤九沧桑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这次……要见哪个?”
“溟蜍。”
“哈……你都没几个月好活了,那么拼命干什么呢……”古凤九眯起眼睛,漫不经心地笑道,“我要是你,现在就跟老鹤辞职,拿着这些年攒下的工资……天南海北,潇洒一把。”
“你为老鹤的事业做出的贡献,完全有资格这么做。”
“……”
火拳用沉默回答了他。
古凤九自讨没趣,也不在意,双手微动,凭空浮现出一座巨大的牢房,四周皆用2000流明以上的灯照着,确保他无法形成影子。
一个少年。
一个红衣少年,衣衫褴褛,蜷缩在牢房里,体表上嘶嘶冒着轻烟。每在光芒下暴露一秒,对他而言,就是要承受皮肤灼烧的痛苦。然而……他表现得非常轻松,好像早已习惯了这种痛苦,丝毫不在意时时刻刻都在留疤,随即又立刻自愈的皮肤,抬头,对火拳露出微笑。
“好久不见,我的宿敌。”溟蜍笑着问道,“什么大日子,你还特地赶来看我?”
“纠正你两个错误。”火拳伸出两根手指头,隔着牢门,一丝不苟地说道,“第一,你不是我的宿敌,并不是说孟获和诸葛亮交手过七次,就能成为他的宿敌;第二,我没有‘特意’赶来看你。莪只是偶尔路过,想确认一下你有没有烂在学院的角落里。”
“我好得很,就算腐烂,【太岁】也会救我的,不牢你关心。还有……”溟蜍也不甘示弱,同样上起了嘴脸,“孟获可没能耐,把刀子刺进丞相体内。”
“感受着【黑刀】碎片在你体内盘踞着,日复一日,敲骨吸髓,这种感觉不好受吧?”
见火拳不反驳,溟蜍的笑容愈发得意,“是我赢了,火拳。如果你当时没想着逮捕我,而是出全力杀我,就不会有此劫难。”
“可现在,快死掉的那个……是你啊,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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