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九歌面带疑惑，片刻后才反应过来道：“你是说，与宫璃玥相像的那个夜珏？”
姬夜欢静静看他，不说话。
九歌抬手轻柔地把她额前发丝捋到耳后，声音低缓犹如叹息：“小夜儿，就算我告诉你，国师是夜珏，又如何？”
他的话明确告诉姬夜欢，马车里的人就是她所以为、但又不想承认的人。
呵，齐家背后的靠山竟然是他。
“齐昊想杀你，他却救下了齐昊，你们两人本就站在对立面。”九歌低声道：“你会为了一个仅仅相似且还是敌人的人，放弃唾手可得的变强机会？若真是如此，那你就不是我认识的小夜儿了。”
姬夜欢微扬起眉，轻笑道：“你所认识的我，是什么样子？”
九歌温柔地捧着她的脸。
浅蓝金黄亮色火焰在身后升腾交织，为绯衣男子镀上柔和的光芒。
紫色瞳眸凝视着她，他的声音轻柔宛如梦境。
“你是一朵飘忽不定的云，是一缕不可捉摸的风，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停留，没有什么可以阻止你的脚步。”
“你张扬肆意，洒脱大气，不会被任何事情牵绊，更不会因一个替身改变自己的主意。”
替身吗？
姬夜欢把他的手拨开，手指挽起九歌掉落在额前的一缕青丝，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
她淡淡抬起眸，慵懒半阖的眸中仿佛落入了漫天星光。
“美人儿还真是了解我。”
九歌亦笑，像是勾人沉迷的海妖：“我自是最为了解小夜儿。”
姬夜欢把那一缕发丝捋到九歌脑后，左臂顺势环住男子后颈，微踮起脚，红唇虚贴着耳畔，轻声道：“但是呢，本公子不喜欢有人利用我。”
一柄匕首出现在姬夜欢右手掌心，没有丝毫迟疑地，刺进绯衣男子胸膛。
九歌瞳孔蹙然变深，眼底血色翻滚，犹如深海中最为狂肆的风暴。
鲜血顺着微隆的胸膛滑下，从血色的蔷薇花瓣滑到下方黑色带刺的花茎，再滑进微敞的衣袍，消失在胸腹间，浸染了绯色长袍。
少年唇瓣依旧虚贴在耳畔，偶尔嘴唇动的时候，还会轻触在耳廓上。
邪恶带笑的声音轻柔地流进耳膜，犹如情人之间最缠绵的缱绻呢喃。
“就算是合作伙伴，也要付出点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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