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芷莨道:“往事曲折,我也是在师伯母临终前得知的。师伯母是春水村的人,年长林莹数岁,二人的交情一直很深。三十五年前爷爷的寿宴之上,师伯母也去祝寿,晚上睡在林莹房中……”
周念平意识到事情不妙,不由自主现出恐惧之色。
“林莹那晚陪伴着薇姨,周师伯借酒壮胆,去找林莹表白,”方芷莨摁住周念平簌簌发抖的肩头,继续道:“师伯的朋友也在那一天去玉龙阁祝寿,他恼怒师伯太过胆小,想了个混账法子成全他和林莹。”
“他……”周念平猜到了真相,只是不敢说下去。
方芷莨道:“他误以为师伯母是林莹,将二人打晕……女子向来注重名节,不管当晚有没有发生什么,一切都是百口莫辩。”
周念平道:“两个人本来没有什么感情,我爹一直守着自己的心不肯移情,但我娘不一样,她是个朴实忠厚的女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给谁就把心给了谁。”
方芷莨道:“没想到林莹也一直对周师伯有意,一朝失控再也无法收拾。师伯想要顺利和离,恰逢雪山中尸鬼出没,他想立下大功,成为阁主,再也不受约束。不料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他受了重伤,落下残疾,林莹弃之而去,师伯从此性情大变。”
周念平含着热泪,“师姐希望我同情他吗?”
方芷莨道:“爷爷一直愧疚不已,当年为了师伯母的声誉着想,极力促成这门婚事。周师伯正因受了刺激,才将阁主之位看得那么重。”
周念平哈哈笑了几声,道:“他以为当了阁主就可以为所欲为,想休妻就休妻,不想要儿子就可以不要。最根本的原因,还是他太懦弱,不想成婚就竭力反抗啊,成婚数年,儿子都几岁了,他一心想着和情人双宿双飞,早干嘛去了,喜欢就争取啊,他自己不敢,有什么资格去怨别人。”
方芷莨道:“我知道你心中不忿,可不可以为了我放下对师伯的怨恨?”
周念平道:“和师姐有什么关系?”
方芷莨道:“这场婚姻从一开始就是错的,爷爷一直怨恨自己,当初不该一意孤行,不该将两个没有感情的人强行撮合到一起,爷爷一直认为后来的悲剧和他脱不了关系。你放不下仇恨,爷爷会一直怨恨自己,而我也会始终良心不安。”
周念平不禁动容,面色逐渐缓和,狠厉之气逐渐消散。
方芷莨道:“我了解你的为人,你也了解我的性情。一件小事也会积压在心头,最终变成无法卸下的重担。你放下仇恨,就等于帮了爷爷,帮了爷爷,就等于帮了我,师弟啊,你愿意帮我一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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