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瑜命人拿住郭坤,随后押解,便率众人出府,上马当先,往城西而去。
此时正是上午热闹之时,坊市中百姓颇多,见自东而来几骑,领头的一个俊美少年,衣着华美、兽纹凛冽、神色清冷肃穆,率着一队按刀的锦衣卫士往西而行。
众人皆避让一旁,窃窃私语,慨叹非凡。
不多时,李瑜等人来至扬州衙署大院知府衙门前,那门口的衙役士卒见来了人,皆上前戒备。
李瑜示意一旁的樊冀,便见樊冀驱马上前,朗声道:“一等子李瑜领锦衣卫奉陛下圣谕前来,速速进府通报!”
那几个衙役听了,忙派人进府通传。
李瑜端坐于马上,左手持缰,右手拿鞭,悠然等候。
片刻,从知府衙门中匆匆出来几个官吏,以知府吴景林为首,来李瑜跟前行礼。
李瑜笑道:“吴知府,好久不见了。”
吴景林讪讪一笑,答道:“李爵爷还请府内叙话。”
李瑜听了,应声翻身下马。吴景林让出路来,请他先行。
其后樊冀领着锦衣卫侍卫,龙行虎步地也迈入府内。
穿过仪门来至大堂,李瑜正要在一旁落座,吴景林忙止住他道:“李爵爷既有圣谕在身,还请上座才是。”
李瑜同他相视一笑,也不客气,即走上知府大堂官案后端坐。
吴景林坐于一旁,眼看上方李瑜,再看看自己,恍若十几日前情景,也是此处,只是此刻位置却不同了。
李瑜在上说道:“吴知府,本爵奉圣命,在淮扬两府督查义忠亲王余孽一事,还请知府大人通力配合才是。”
吴景林见着眼前麒麟袍在身的少年勋贵,又见其身侧护卫的锦衣卫士,虽则同他不对付,只是如今只得听他命令。
于是拱手说道:“既有圣命,本府自然尽力相助。
先时使人来报,已经派了衙役士卒往高邮湖拘捕逆贼,想来午后便至。”
李瑜手放在案上,点头说道:“待拘捕逆贼回来,各录口供,排订成册,以便之后完案复命,交刑部查验。”
吴景林一一都应了下来。
李瑜又示意樊冀将郭坤带至堂前,问吴景林道:“吴知府可识得此人?”
吴景林左右看了,因郭坤乃是司狱之下一个不入流的小吏,也不认得,摇了摇头,要叫身后官吏来辨认。
李瑜挥手止住他们,冷声道:“此人名叫郭坤,乃是府衙大狱中的小吏,亦属义忠亲王余孽。
昨日其得知锦衣卫将调陈老大等三贼离开,故而悄传音信,使逆贼得以于高邮湖上布置埋伏。
吴知府,本爵看你这府衙大院之中,尚未管理妥当啊!”
吴景林听了,心头一紧,忙起身辩解道:“爵爷,本府也不知这些贼子如何潜入府衙的!
待我下去,一定严肃彻查,定不放过一个奸细!”
李瑜哼道:“你乃扬州知府,权知一府政令,如今被逆贼渗透,还在此开脱责任!
扬州乃江南重镇,现有逆贼隐匿,暗中作乱,你身为知府,蒙蔽不察,与渎职何异?”
吴景林越听越怕,越怕越怨,只是此时只有默默忍受,在堂前低头认错:“爵爷,此事是本府失察,往后一定谨慎小心。”
李瑜瞥了他一眼,也不多言,道:“吴知府着人将郭坤收押,待其余逆贼押回,一同讯问消息。
只是千万注意,莫叫逆贼趁虚而入,再走脱消息,本爵只有上奏陛下,请治你玩忽职守之罪了!”
吴景林连连应下,只说一定竭尽全力,小心注意。
李瑜招呼他坐下,凝神说道:“吴知府,据本爵所知,这义忠亲王余孽与民间白莲教有关。
你联系淮安知府,将衙役暗中派出,走访市镇村庄,探听白莲教消息。整理汇集,一并报于本爵知晓。”
吴景林一听,顿时脸色一黑,心想前有义忠亲王余孽,后有白莲教,当真是多事之秋,叫人不得安宁。
再看看眼前这个十来岁的少年,陛下竟然将此重务托付给他,当真是不可理解。
如此复杂的局面,稍有不慎,便致江南乱起,索性天塌了有个子高的顶着,若是局面失控,祸起扬州,自然由李瑜来顶罪。
吴景林起身领命,乃指挥衙役将郭坤带下去监押,另去清理衙署中是否另有暗间。
李瑜在公堂端坐,见一个锦衣卫跑进来,在樊冀身边耳语几句。
樊冀脸色一喜,来至李瑜身边,低声道:“爵爷,昨夜跟踪传信之人的弟兄回来了。
说是一路往西至大铜山内不见。夜深不便进山,待至天方亮,略在边缘窥探,隐隐见其驻有营寨,因此方回。”
李瑜心头一喜,笑道:“好!请那几位弟兄吃饭休息,各计功劳,事后行赏!”
樊冀拱手替他们谢过,乃出去吩咐了。
李瑜心想:“如今只等邬峻那里查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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