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一撞上,便觉着一股巨力传来,只是李瑜以身带肘,力道更甚。
苏久右手一阵酥麻,受力便要往后退,乃身子后倾,抬脚自下而上踹李瑜手臂,双手挣地,却输了李瑜一手。
李瑜见这一脚来势汹汹,欺身上前,右臂一环,裹住他小腿,便要用力甩他。
苏久两手拄地,另一只脚抬起便踢,李瑜见他脚朝着头来,只好舍开他。
苏久乃双手发力,腰间撑直,身子起来,重又站在原地。
此一番交手,李瑜只用了右手,苏久双手双脚并用,略见高下。
只是苏久仍未后腿一步,也不算败了。只是暗叹李瑜力道惊人,身手不凡。
李瑜也发觉这苏久是个身怀巨力的,武艺不俗,寻常人对上,定然奈何不了他。
只是如今自己遇见了,最不怕比拼力量,虽则只用单手,倒还算游刃有余。
苏久看李瑜体型稍弱,力气虽大,恐怕比不得自己,若用了全力,定能胜过他。于是当先出拳,要和他碰上一碰。
李瑜见他拳含烈风,力气不小,心知他要力搏,也不逊他,右手打了一拳出去,用上了七八分力气。
二拳相碰,只在瞬间,苏久虽则力气超拔,只是哪里抵得上李瑜神力天生,拳头吃痛,受力往后迈了一脚。
却见李瑜原地收拳,不动声色,分明无碍。
因此乃知李瑜神力远超自己,先时恐怕留了手的,心中也服气了三分。
有心同他再较弓马兵器,只是先前说过,若退了便算输,如今却不好赖的。
因此迈步上前,红了脸,也不低头,拱手说道:“此番是我输了。”
李瑜笑了笑,轻扶起他双臂,道:“苏兄弟一身本领勇力,便是出了扬州城,也是天下少见的,我今日不过侥幸,略胜一筹,咱们改日再行比过。”
苏久见李瑜待人亲和,不骄不躁,想起方才自己小觑他,不禁羞愧难当,乃道:“小师叔才是天下难见的神勇,我在淮扬一带,从未遇过你这样的人物。”
李瑜摆摆手道:“你我年岁相差不大,但以平辈相交、兄弟相称即可。”
苏久本就不拘小节的,见他如此说了,便点头应下。
互相通过年龄,方知苏久不大,只比李瑜长上一岁,只是天生身子骨要粗壮些,又兼平日打熬身子、习武弄兵,发育得也快,倒显得比同龄之人更高大许多。
李瑜想着他之前说自己毛头小子,不由得哑然失笑,二人半斤八两,大差不差罢了。
如此两人相识,约以表字称呼,遂成了朋友。
方勇在门外见过他们打斗,也是惊讶不已。自家公子的本事他是知道的,淮扬一带的同龄人中,没有能敌得过他的。
不想今日遇上这李瑜公子,更是神勇一些,心中暗叹,果然是青出于蓝啊。
三人回至屋内拜见苏介,苏介笑问孙子苏久比试的结果。
苏久也不扭捏,大方认了输,道:“伯璋武艺超群,往后拜在祖父门下,我俩倒可时常习练,想来更有进益了。”
苏介见这孙儿武痴一般,直来直去,为破军先锋,恐怕无人比得过他。只是却做不了统军之将,心下可惜。然他自小习武爱武,性子豁达开朗,便是不爱学兵法,也都由着他了。
如今收下李瑜,二人年岁相近,又成了朋友,将来入了军中,也可靠他提携帮衬,便成不了大事,也不至于为人所利用坑害。
苏介脑中思绪闪过,回了神,乃笑道:“叫你这虎儿心甘情愿认输,也是不易,既如此,伯璋,便行拜师礼吧。”
李瑜应了,乃步至苏介身前,纳头便拜。三叩九拜,恭敬庄重。
待拜过起身,方勇已托了一盏茶过来。李瑜接过,奉茶于苏介身前,请他饮用。
苏介接过,道:“老夫一生活了近七十年,也算得上不愧君王社稷、百姓兵卒,兢兢业业,不敢怠慢,身先士卒,不辱国威。
如今晚年之时,竟能得一佳徒,也算上天垂青,不使我这一身本领随我长埋黄土。
伯璋,今日老夫收你为徒,望你谨记,来日为将为帅,务必关爱士卒、不可骄矜傲慢。务必智勇兼全、不可孤勇鲁莽。务必爱国爱民、不可背信弃义。
凡你以大仁大信,必能诚服将士,砥砺军武。凡你以大智大勇,必能破敌攻坚,百战百胜。”
说罢,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取了一旁放着的黑封书册,道:
“古之名将,如孙子、吴子等,皆有兵法韬略传世。老夫虽比不得前人,好歹也是在沙场搏命过的,也略有些心得。
故而仿效先贤,这一二年也著了一本书。今日便作师礼相赠,愿你传我衣钵,戍卫家国。”
说罢,将书册递给李瑜。李瑜遵命谢过,乃敬立一旁,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如此,便算礼成,将李瑜收录门墙了。
苏介高兴,乃使方勇去命人备宴,留李瑜在府中用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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