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又要说话,语气冷冽地道:“况且你们意图杀我,如今又背主求活,便叫我轻易地放虎归山,自埋祸根,却是没那么容易的。”
说罢,不理会两人嚎叫,转头看陈老大,等他说话。
陈老大恨恨地看着王二吴六,道:“待我先手刃这二人,方才说给你听。”
那王二吴六吓得忙跪在地上,哭喊连天,只骂李瑜不守信用。
李瑜也不理他们,摇摇头道:“若你食言,我不是白费工夫?且待你回了我的话,再交由你处置。”
陈老大想了想,乃低声说道:“荣国府中的四大管家都是不好相与的,下等的奴仆不受主子喜爱,到底比不过家生的老仆。
故而只有一个打听宁荣二府消息、暗自行动的,叫做张强,是去年入的荣府,事劈柴扫院。
你坠马一事,应当便是他有意为之,具体何为,我却不知。”
语罢,再不肯多说一字了。
李瑜也不再问,这一夜至今,所获已是颇丰。
似陈老大这等硬骨头,再施刑拷打也无济于事,不若交由官府,看提刑按察司和刑部的本事了。
如今只待抵达扬州,再回信去咸临帝那里,看看皇帝的安排。
李瑜朝牛阵赵群二人摆摆手,他俩见了,便一人一个将王二吴六拉起来带出门去。
陈老大立时暴怒,大叫一声“你出尔反尔”!乃朝李瑜那里冲去,只是身体被缚,挪移不得,摔倒在地。只得趴在地上恨骂。
李瑜站起身来,轻抚平衣袍的褶皱,也不理会他如何叫骂。
待其停歇,乃冷声说道:“你是贼,也要叫我同你讲什么诚信么?
既你三人有心杀我,便当有承担后果的准备。如今被我擒住,还轮不到你来聒噪!
你放心,他二人自活不长久的,早晚受刑砍了脑袋,我也犯不上为了和你讲信义,白白担上私刑杀人的罪责。”
说罢不再理会他如何嘶叫,领着范二出了门,来至甲板上吹风,顿觉一阵轻松。
不多时,牛阵赵群二人回来复命。
李瑜道:“烦劳你二位看顾好这三人。招呼船上管事的,待靠岸,不许人下船,先去请了官府的人来一一验明身份,方可放行。”
牛阵二人相视一眼,便各自退下了。
李瑜在边舷凭栏四望,两岸山树缓缓移至身后,叫过范二来至一旁,正色吩咐。
“范二,待回了扬州,你便即顺此客舟再返神京。我予你书信凭证,你往皇城东华门,递牌子传信宫里,再等吩咐。
另回荣府探查一番,可有名叫张强的仆人,若有,则见老太太说明,寻机拿下此僚。”
范二见他颇为严肃,道:“爷交代的事,我自然认真办好,只是我这一走,爷孤身在扬州,一旁没个使唤的人……况且此地也不安稳,不若咱们先回神京再说吧。”
李瑜笑道:“就你有法子,偏我是傻的么?我这一身本事,倒是不怕贼人。
况且扬州城内苏老太傅家和林姑父家中都可引为助力,你且放心便是。
早去回信,领了吩咐早来复命,便算是助我一臂之力了。切记切记。”
范二无奈,只得应了。
李瑜即领着他返回房内,取纸研墨,提笔落字。待写完,加盖了自己的一等子爵印,风干墨迹后装入信封,涂腊封口。
将此信与自己的爵帖交与范二,另取了二十两银子与他作路费嚼用,再三吩咐。
至午后,船只终抵扬州城西渡口。
管事领着水手篙师将乘客拦住,讲明原委,说为防有漏网之贼,须待官府前来主持,验明身份,即可放行。
牛阵先往扬州府通禀知府,乃指派了分管捕盗的同知及推官领着十几个衙役来勘察。
李瑜见过同知等人,验明身份,又将遇刺之事说过了,牛阵赵群、船家管事也一一问过话。
即查验过乘客身份凭证,皆是无碍的,乃都放行,押解陈老大等三人回了衙门。
因李瑜爵位在身,且有皇差,近来也在扬州城内,因此也不慌请他至府衙问话录事。
范二别过李瑜,又转头上了此船,待歇过今夜,另拉了乘客,明日便要北上。
李瑜自渡口叫过两个力夫,扛上行李往城中寻了一间客栈歇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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