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渠一通,咋们秦人又要享福了。生活在秦国,真是咋们的幸事,君王有为,重视水利过程,咋们受惠于都江大堰,如今大王又下令修建郑国渠,这可是又一项便民利国的工程。”
“这你就不懂了,如今治理秦国的,并不是咋们的大王,大王年少,如今秦国上下的事情,都是由吕相做主。所以如果你要感谢人,那就该谢吕丞相。如今秦国上下国泰民安,全都是吕丞相的作为,若不是他大力发展支持民生,咋们没有这么安生的日子过。”
这个时候,景差忽的走了过来。景差黑着脸,一脸怒气。
二小吏见到景差,当即俯首作揖,“拜见长吏。”
“你们二人不好好整理笔录,在这里议论什么朝堂是非!”
“长吏勿怪,只是我们二人并不是在议论朝堂是非,只是说些平常。”
景差捋捋胡须,郑重其事道,“一国之中,唯王最大。如今朝中上下,唯吕相是尊,那只是因为陛下尚未加冠。待明年年初,正月之时,皇帝陛下到时候要根据王室宗法正式执政。”
“但是相终究是臣,要听命于王。尔等只念吕相,不美秦王,存的都是什么心思!?”
“长吏恕罪。我们二人下次不敢再犯。”
“哼!去堂前领仗,每人十仗。”
二人听了,都面面相觑,不就这么点事情,不至于吧。
“还不快去!”
景差几乎暴怒,两人自然心不甘情不愿的去领了仗。
仅仅一墙之隔,东方奚听得清清楚楚。好家伙!看来景差是秦王的人,不然干嘛为秦王说话。
景差说罢,在原地叹了口气。
东方奚知道,要不了多久,秦王就要加冠行冠礼,而那时候,秦王政还得先解决嫪毐。想起这件事,东方奚忽的想起了昨天来他们家做客的公孙粱,他不是说他来自相府吗,他应该知道一些蛛丝马迹啊。
如今咸阳城正是山雨欲来的前夜,吕相应该也在忙着和秦王的派系斗争才是,可谓正是用人之际。
傍晚的时候,东方奚把今天制作好的竹简给景差前堂送了过去。
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今天的景差不在堂内,而在侧厢房,而两个挨了板子的小吏也谨色不言。
东方奚放下了竹简就出去了。
厢房内,景差面若愁云,他捋着胡须,皱着眉头,看着自己写好的帛书。
“上卿王绾亲启|吕相执政长达十年之久,已深得民心,吾观此形势于大王和上卿均不妙。乃至于云阳县城,都有属吏不辩真相,只知朝中有相,不知朝中有王。还请王公劝告大王早做打算。|云阳县狱长吏景差。”
写完这封帛书,景差就把帛书收起来,藏在他的衣袖里。
整整一个下午,景差他一个人一直站在院子里愁眉苦脸的。
东方奚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原来景差是朝中重臣的赏识的人,来到基层只是为了累计功劳,继续升任。
但是东方奚却觉得,景差来是另有要事。既然他是朝中勋贵赏识的人,提拔他的方式会有很多种,完全不必要来云阳啊。
做吏累计军功,一般都是没有背景的人升迁的办法。以他的背景,只需要世官推举就可以升迁了。
所以唯一的可能是,他来这个地方蛰伏,又或者是他们整个利益集团都在蛰伏,以迎接明年的狂风暴雨。
现在的和平,都是暴风雨来的前夜罢了。
这个时期,秦国国内的环境相对比较平和,因为吕不韦执政期间,秦国还没有到全民皆兵的状态下,而且不打仗,庶民心态比较平和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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