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决定全给买成实物,小盒叠大盒,潇洒地铺了满满一桌。十分符合他那暴发户的出身。
“这是给孙哥的,这是给王叔的,这是孝敬您二老的。平时您打打麻将,溜溜鸟,还可以拿个相机拍拍风景不是?”
“嘉辉,你这么懂事,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知道您舍不得我走,可是我身上还带着任务,明天就是下刀子,我也得去拉斯维加斯了。”
去赌城能有啥子任务!关歆月坐在一旁,一声也不吭。她对昨天酒店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仍心有余悸,虽然一滴血都没见着,却足以让那脚踩三只船的旧情人生出一辈子的阴影来。
如此,唐嘉辉坐在沙发里把该说的鬼话,还有该给的钱,都送到了台面上。这般以诚相待之下,他才终于赶在晚餐前把机票给订了。
“老祁,我突然来了灵感,你看我们是不是应该给那三人一个惊喜?”
“我只想坐早班飞机快点离开这里,至于惊喜,随你高兴就行。”
好,那就按他的心意办。
晚餐时,落实了机票的唐嘉辉兴致前所未有的高,他猛吃猛喝,胃口大开,把孙副手准备的饯行晚餐吃了个精光。祁真则全程垂着眼细嚼慢咽,一个屁也没放过,对桌的孙副手不停地给他倒酒盛汤,凭良心讲,那殷勤委实来的有些古怪
“我觉得孙哥看你的眼神不大对头。”
“再提姓孙的,我让你和那出轨的家伙一个下场。”
摸着肚皮消过食散了步,唐嘉辉火速回到卧室里把行李收拾好了。
他欢喜的劲头藏都藏不住,小曲哼得那叫一个百转千回。
他刚开始收拾的时候,关歆月在他身旁站着吹头发,收拾到尾声,她居然还站在那里吹头发。嗅觉灵敏的唐嘉辉闻到一股子蛋白质焦味,低吼一声冲上去把吹风机夺下来。
哪知他的手刚沾到娘子的肩,她就低下头去,一副超级失落的样子。这出于意料的反应让唐嘉辉整个愣在当场,他弯下腰,左瞅瞅,右瞅瞅,看到她没在哭,就很放心了。
然而关歆月却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倒向他,那是个缓到极致的动作,完全没有防备的大佬瞪裂了眼睛,扎扎实实地被那颗脑袋抵住了心口,紧接着,一双手也悄然环住了他的腰。
唐嘉辉的双臂垂在身侧,他默默扬起了下巴,似乎那样做,就可以和她隔开安全距离。僵持不下的对峙,持续了足足十秒,关歆月在心里从一数到十,依然没有等来他的回抱,她晓得是自己唐突了。
他还没洗过澡,身上的灰色卫衣热烘烘的,隐约带有烧烤食物的气味。美人在怀,这个作风一向轻佻的男人呼吸平稳,心跳正常,他并没有紧张,这是铁的事实。
唐嘉辉会千里迢迢来帮她,是因为行侠仗义,是因为他还需要这个已婚的身份。
而他现在的离开,只是纯粹的心之所向,他再也赶不及要去见他的大小姐了。
关歆月深深吸了一口气,她发现面前这具活力四溢的身体正在逐渐变僵,直白一点说,她确实吓傻了孔武有力的唐先生。他站得笔笔直,在气氛环境俱佳的卧室里额头冒汗,五指冰冷,唐嘉辉想,这大约就是连修然附体了吧。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以前哪里会这样规矩,哪里会这样挑剔!管她环肥燕瘦的,他一直都来者不拒,更不要提主动投怀送抱的女人,他压根都不需要掂量,直接就可以把人家摁在墙上。
“唐嘉辉,明天我不去送你了。”
恍惚间,他听到关歆月含糊不清的声音,幽幽飘了上来。美人已经把台阶给他造好了,他也不能不识相地非要假装正义之士。只有不打破砂锅问到底,才算是真的同心同德。
唐嘉辉礼节性的扶着她的肩膀,微微一笑。
“下次再找男朋友,一定记得多长个心眼。年纪大的不靠谱,不如同龄人耐用。”
“刚才的事你不要往心里去。我大概是中邪了”
唐嘉辉点点头,收拾了睡衣睡裤和毛巾,哗地推开了落地窗。
当晚,他完成了之前没能完成的任务。从阳台上矫健地一翻,就爬进了祁真所住的阁楼。
这是改良版的童话故事,夜半从窗外翻进来的不一定是王子,也很有可能是自己的老板。
祁真揉着惺忪的睡眼,眼睁睁地看着那四脚并用的家伙气喘如牛地站在面前。
“你要做什么?”
“老祁,不洗澡能上你的床吗?”
“来吧。”
祁真很大方地朝右侧拱了拱,再次沉沉地睡去。
如置梦中的纽约之旅,就这样结束了。临走前,唐嘉辉和别墅里的每一个人紧紧拥抱,他一视同仁,没有给谁特别的优待。倒是关歆月还特地追出来,和他单独话别。
“唐嘉辉,我对你没有别的意思,千万不要误会。”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我知道,你的眼光再差,也不能看上我这种人。快回去吧,我们快来不及了。”
汽车一骑绝尘而去,唐嘉辉歪倒在后座的椅背上,拨通连修然的电话。
“兄弟,我来了。”
拉斯维加斯晚上七点,把自己刷干净的祁真叩响了连乐之的房门,对方正准备下楼去吃饭,他突然的到来吓了她一大跳。
“不是说晚上十点才到酒店吗?!”
散发沐浴露清香的白面未婚夫皱了皱眉,没打算回话。连乐之将耳侧的粉色碎发撩到后面,挤出一个相当妖媚的笑容,她年纪还是小了点,没看出来这长相如食草类动物的男人,满脑子转的都是什么限制级画面。
于是她十分天真地跟他提出了邀请。
“时间正好,不如你跟我一起去吃饭吧。”
“让我进去。”
祁真这样说,他一把垫起连乐之的身子,她知情识趣地用双手环住他的脖子,算是给他省了点力气。脚后跟踢上门,他火烧火燎地把她压在床铺里。
他刚才在门外说要进去,如今在床上依然还是那句话。
房间里的动静一时有点大,祁真嫌那床头灯太刺眼,太没有气氛,一伸手就把它挥在地毯上。这一次,他对她展现出了男女有别的真材实料。
只要他想,她一定拗不过她,如果他不愿停,她喊破了喉咙也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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