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还像个死尸挺在地毯上的连松雨突然激动地跃起,她抱着电话,一张如花笑靥对着墙壁绽放。
是不是欲擒故纵?又或者是口是心非?
“那周六你还回去吗?”
“这山路太危险了,我实在不放心你来回跑!”
此言差矣。
在他心中,她可比山路危险多了。
但既然美人得寸进尺地想要讨个说法,他肯定是不能教人家失望的。
“如果我说回去”
她屏住了呼吸,随时准备把电话摔掉。
“会不会太过分了?”
他这令人神魂颠倒的低哑声线在电波里,真是艳绝了。
连松雨想笑,但又有点不好意思,只能拼命捂住嘴。
“你在做什么?为什么这么喘?”
对面的耳力有如神助,一本正经地拆她的台。
世上没有美而不自知的事,他晓得自己的声音好听,也愿意为了她说点不怎么上道的情话。
“你最近油嘴滑舌的功夫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连修然对这句褒奖十分不以为然。
“我的嘴其实是很笨的。”
“这一点你最清楚了。”
喔她的脸颊飞上两朵红云,无限绝望地把脑袋往墙上撞着。
还要等到周六吗?天啊,这不是要了她的命么。
拜托再说两句吧,她真的不想挂电话。可惜他终究还是不会给她许什么肥皂泡泡的,他的承诺,一直都说到做到。
“对不起。我必须得挂了。”
“周六见,行吗?”
行。那她说不行,有用吗?
连松雨站在走廊里掏出房卡,把头抵在门板上继续撞。
还得再等多少小时来着?虽说好事多磨,可是他是不是也磨得太久了。
哭丧着脸走进卧室,她对着衣架上的工装大衣发呆。
这个狠心的家伙,把她撂在这里,只给留一件破衣服以慰相思之苦。
“连修然。”
“我等着你,等你周六来了,我整死你。”
解开制服外套的纽扣,连松雨凄凄哀哀地把身上所有的衣物都除去了。
走近衣架,她把大衣抓在手里。
凑近左闻闻右闻闻,他惯用的香水味已经消散地差不多。如今,这已然不是原先那件活色生香的信物了。
将手臂平伸进袖管,空落落的尺寸笼罩下来,像是他正抱着自己。
可是,又不尽然。
这屋子太空,太冷清了。
就算她再如何潜心改造,也不能抹去自己其实无法切断尘缘的事实。凄凉的孤独之夜,真空穿着他的大衣在房间里乱晃,的确是挺不体面的。
在镜子前摆完造型,她紧紧揪住衣领往上提,把脸埋进到领口里。
“哎”
灯神在哪里,她有愿望要许。
此处空气新鲜人杰地灵,她觉得可能信号接收效果更好一些。
“神,我也知道我们俩这个情况有点特殊,不如这样吧,只要他下一秒就出现在我眼前……”
她忽然就住了口。神这样忙,她居然还能提出如此不检点的要求来。
下一秒……?
做啥子大头梦咧!
连松雨咚的一声把头磕在拳头上,尴尬死了,出现啥,人家现在都不知道是睡到周庄还是厦门了。
然而连大少爷的一诺千金是不走寻常路的,人家一直都重视细节掐分掐秒。
就在她十指交握高举祈祷之时,吓死人的门铃声竟突然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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