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了,连松雨再没有听过一声“姐姐”。
连修然似是不经意说的这五个字重重地锤在她心上。许是混酒喝得太多太急,许是气氛太静太美好,连松雨端着酒杯一时不知该回应什么才好。
就在此时,连修然探过来在她额头上敲了一记。
“是我喝多了。”他故作镇定地解释。“别在意。”
原来是这样。她轻轻将手心盖在额头上。
“怎么不在意?”她温柔道。“喝多了我也是爱你的,修然。”
连修然迅速低下头去,他慌乱地快要从椅子上跳起来了。她最好还是少说几句,否则他真不晓得今晚会不会借着酒劲把她给办了。
“不过说实话,我都不记得你上次喝多是几时的事了。”连松雨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轻声道。
可连修然是记得的。他的二十三岁生日,她在伦敦上课赶不回来,他窝在公司忙到晚上九点才一个人跑来卡普里吃生日晚餐。她那里是白天,他这里已经是深夜。菜单照旧是野蘑菇核桃Ravioli,可乐也不再喝,换成她喜欢的威士忌。连修然穿着优雅墨色吸烟装坐在寂静无比的餐厅里独自吃完一份意面后,把眼镜摘下放在桌上。
一个人喝酒时世界还是模糊一点比较好。尤其是那晚,他只想喝到能在朦胧里看到她为止。可惜有些话,是只能对他自己说的。
“是,我也不记得了。”他微微扬起好看的剑眉。
“嗯。好像总是我喝醉的次数多一些。”她的明眸皓齿在餐厅里幽暗的灯光下更让他心动。
“谢谢你准备的一切,太好吃了。我简直都不想走了。”微醺之下,她展开一个迷离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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