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愣了下,崇祯是谁。
是某个昏君?
朱祁镇本就浑浊的目光越发黯淡,满脸自嘲。
默默的喝了一口酒。
许久,才吐出一口浊气,“原来,我一直是个小丑啊。”
不自称朕了。
朱见济也是万般感触,“你是不是小丑我不确定,但你是大明最强败家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太祖、太宗、仁宣二宗给你留下了何等的家底,结果被你一个土木堡之变彻底败光,菜庙里的排名,你位居前列,一点也不冤枉。”
朱祁镇默然无语。
朱见济深呼吸一口气,“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没把你当做敌人,因为我大明、中国真正的敌人,是日本这个岛国,是西方那群白皮猪,我长久以来一直在做的事情,就是确保这个时空的中国,要一直屹立在世界之巅,至少目前来看,我的所有布局都成功了,只要后人按照我的计划继续施行下去,那段屈辱的黑暗的百年岁月就很可能不会出现,而且朕还年轻,至少在接下来十数年里,朕还有精力去把罗斯公国收拾了,在西方把棋子落下,剩下的事情……你没见过你侄儿朱佑桢,他会是朕最好的继承者。”
朱祁镇心如死灰。
已经听不见朱见济的话,只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一个长久享受着富贵糜烂生活的皇室子弟,眼里带着最后的一点希翼,“现在大局已尽在你掌控之中,我在天下人眼中,只是个假冒的朱祁镇,能不能让我像建文那样……”
朱见济看着老朽的朱祁镇,差一点点头。
毕竟朱祁镇这些年为大明的开疆拓土,也是有一点“功劳”的。
但朱见济忍住了。
摇头,“不能。”
起身,转身,慢慢向殿外走去,“你若是安享晚年,朕如何向土木堡之变时那牺牲的数十万将士和大半的朝堂臣子们一个交代?”
走出大殿,殿门缓缓关闭。
朱祁镇坐在那里,远远的看着渐渐被殿门遮掩的世界,一瞬之间彻底崩溃,无力的瘫倒在地,大喊了一声,“太祖太宗不会饶过你的!”
朱见济驻足,没有回头,嘴角扶起一抹笑意,用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一句:“太祖太宗不会饶过我?你怕是想多了,就你做那些事,太祖太宗若是知道了,只怕会从皇陵里爬起来,亲自把你这个堡宗给砍了。”
而我广安帝朱见济之于当下大明的功绩,哪怕世间真有地府,到了那边,别说我大明的太祖太宗了,就是始皇帝和汉武帝也得客客气气的喊我对坐而饮。
青史帝王,朕当居前三!
侧首,对王越道:“知道怎么做罢?”
王越行礼而不做声。
有些事,他知道但不能说出来,不仅现在不能说,回到国内后,也不能告诉任何人,今日葬身在这大殿战火中的符明帝,就只是一个假冒朱祁镇的冒牌货而已。
堡宗?
当年早被太子时期的广安帝陛下亲手斩杀于太庙之前了。
朱见济很是满意的看了一眼王越,走了一步,忽然顿足,“朕对你还是很信任的,太子朱佑桢还需要你的辅佐,罗斯公国那边朕也还需要你去跃马长空,所以今日事后,朕不希望在御书桌上看见你的请辞章折。”
诸事早就交代好了。
史官没记今日之事。
负责践行今日事宜的将士,都是早些年的太子亲军的出身的最忠诚的老将,也是大明最好的将士,他们为了家族为了国家,也会把事情藏在心里带入坟墓。
当然,如果他们中有人做不到……
那朕就让锦衣卫去做!
这一日,日本大顺朝的皇宫突起大火,而史官如实记载的记录,却是几天前皇宫就出现了一场大火,伪符明帝冒牌朱祁镇,自焚于大火之中。
仅此一封史料记载。
后人若是考证,永远查不出这里面的真相。
……
……
广安二十六年,十月。
大明广安帝在泰山封禅,声势浩大,朝野重臣除必要之人留守负责政事运转,其余文武百官尽随广安帝参加封禅大典。
国内出名的大儒、官场致仕老人,以及着名的高僧和道士,也全部齐聚泰山,参与这一场千古盛事。
当然还有漠北、东北、朝鲜半岛、中南半岛、日本等地的大明布政使司、都司的高级官员,几乎整个大明的朝堂鼎柱,都齐聚泰山。
因为十月封禅的消息早就传了出去,所以不止如此,连罗斯公国、西域、西洋等地,也有诸多王国派使臣,甚至有国王带着王妃亲自观礼——这种大概率是要在大明过完广安二十七年的春节才回去了。
由早已入主东宫的太子朱佑桢主持封禅大典。
他很兴奋。
他隐约猜到,也许封禅后,父皇就要禅位给他!
父皇打造出的偌大盛世,将由他来掌控。
当朱佑桢在泰山之巅历数自上一次封禅后大明的诸多政绩和战绩时,哪怕是那些得道高僧,也听了个热血沸腾。
“自古以来,皆我中原王朝之隐患的漠北诸地,历太祖、太宗、仁宣二宗之后,于广安帝陛下之治内,已为大明之疆域,万世永固!”
“东北女真,虽广凉贫寒,但地势平阔,却是链接朝鲜半岛之咽喉,大明厉兵秣马,必将治其如江南富饶!”
“藩属国朝鲜,屡有不臣,帝挥王师,已纳治下!”
“大明南征中南半岛,数百万里山河,尽在治下!”
“伪大顺朝盘踞日本,祸心神州,帝为后人计,大肆发展海军,铸千古未有之利器,百万大军越海,火器洗地,覆之,设立布政使司,驻军百万,永治辖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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