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有些意外,“石灰吟?”
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永乐十年,于谦十五岁,被录取为钱塘县儒学生员,次年就读于吴山三茅观,十七岁时应乡试不第,仍就读于吴山三茅观,就在这年写出了《石灰吟》。
朱见济笑道:“少保这首诗,必将流传千年。”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别人的马屁对于谦或许没效果,但有“生而知之者”之誉的太子殿下说出这样的话,于谦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飘乎。
于谦也笑了笑。
寒暄过后,接下来是正事。
朱见济渐渐收敛笑意,“于少保,不知道贵婿朱骥没有给你说过这一两日的事情。”
于谦的女婿朱骥为人刚正,在锦衣卫南镇抚司任职。
世袭的千户。
南镇抚司不是行动机构。
是锦衣卫内部纪律监督机构,锦衣卫的行动,事前都要通知南镇抚司,由南镇抚司对整个行动的过程和结局进行监督。
当然,大部分时间南北镇抚司都在狼狈为奸。
利益共同体嘛。
所谓的监督都是走过场的面子功夫。
除非锦衣卫的高层或者北镇抚司这边有人要倒霉了,南镇抚司才会站出来,要不然大家都是一个部门的同僚,谁会撕破脸皮。
所以尽管便宜老爹忌惮于谦,但还是让朱骥世袭了。
南镇抚司就需要朱骥这样的人。
于谦沉默不语。
朱见济见于谦这反应,知道大明长城心里应该有数。
对于谦的反应也不意外。
朱祁镇和朱祁钰都是大明天子。
于谦作为臣子,确实无法选择。
因为这一场兄弟博弈不论谁胜谁负,于谦都是不忠。
他只能作壁上观。
也行。
反正从一开始就没奢望于谦能帮助自己。
态度诚恳的笑道:“这几日事情过后,若是陛下还没痊愈,孤便要监国理政,母后虽然听政,但要照料父皇,诸事繁忙,届时还望少保能为孤保驾护航。”
就差没明说了,孤监国理政,要重用你于少保。
于谦又是一顿意外。
什么状况。
陛下对自己忌惮万分,怎么太子殿下却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专权,瞧太子那模样,恨不得把所有政事都交给自己,他就可以愉快的放飞自我一样。
这莫不是想捧杀?
心里叹了口气,我于谦何惧,只要死前能为天下做点实事,捧杀又何妨。
弯腰行礼,“臣必鞠躬尽瘁!”
行却礼。
出门之后回想了一下,忍不住笑了笑。
生而知之者?
有点像。
今日东暖阁的博弈中,除了在杭皇后听政一事出人意料,太子殿下的处事作风,非要用一个词来形容,唯有“惊艳”二字,已不输仁宣二帝居东宫之时。
远胜于上皇。
国家之幸也!
朱见济喊道:“朱马儿。”
一直守在东暖阁外的朱骧急忙按着绣春刀快步入内,行礼。
朱见济问道:“消息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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