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谨言接二连三,向着对方开炮。
“你...”
苏怀玉气抖冷,众目睽睽之下,他被怼得说不出话。
不过随即,他便想到什么,脸色从难看转变为得意。
“沈谨言,你既自称无罪,那我问你一句,你可敢回应?”
搞什么东西?
沈谨言隐隐觉得心中不安,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声势不可弱半分。
当即冷冷回答。
“有何不敢?”
“沈谨言,你是否于科举舞弊,上交空白试卷?”
苏怀玉边开口,边打开手中的木盒。
一页纸张露出,发出淡淡金光。
“我沈谨言,从未有上交过空白试卷,更遑论舞弊之举。”
随着这道声音出发,异变陡生!
木盒之中的金色纸张,骤然冒出阵阵强烈的金光。
更有一声空洞浩大的声音响彻云霄。
“君子,当诚!”
随后,漫天的金光,尽数涌入他的体内。
“不好!”
“中套子了!”
他才稍有反应,但已是来不及。
随着金光覆体,他的意识逐渐陷入恍惚与沉寂之中。
“请圣言?!”
安国公拍案而起,目露震惊,眼神落到苏怀玉手中的木盒上。
“何至于此,何至于此,不过一介举人而已,何至于要用到圣页这等圣物。”
“你可知,被圣言问询,若稍有差池,轻则痴傻,重则殒命。”
“后果将何其严重!”
大祭酒目光不顾他物,只是紧紧地盯着沈谨言。
一言不发,神色凝重。
“晚生手中圣页,乃庙君墨老所赠,只为涤荡儒林不正之风,扫清邪崇!”
“还请安国公与大祭酒莫要怪罪。”
“若是此人言语不虚,定然无事。”
“但若胆敢欺瞒,圣言之下,一切都将化为尘埃。”
金光漫天,圣言降临,苏怀玉眼神之中露出些许疯狂,但被他很好地掩饰过去。
还差一点,只差一点...
他此时抬出墨老,意在劝告安国公与大祭酒不要插手此事。
意图昭昭,分外明显。
大祭酒倒是无任何反应。
只是安国公听闻后,冷哼一声,明显不悦。
但也再未开口。
而其余举子,则早就在这浩大威严的圣言之下,脸色苍白,半个字都抖搂不出来。
在场众人,心思各异。
但不约而同地,都将目光紧锁在沈谨言的身上。
只为一个结果。
这时,被金光笼罩的沈谨言,意识恍惚地进入了一处虚无之地。
上下四方,皆为漫漫金光。
这是...哪里?
沈谨言逐渐恢复意识。
却发现,一尊散发无穷金芒的巨大圣人塑像伫立在他眼前。
手持竹简,头戴儒冠,身着圣衣,与文庙中的圣人像一般无二。
在这千丈圣像前,他就如同蝼蚁一般,何其渺小。
“君子,当诚!”
“君子,当诚!”
...
圣言再次响起,只是这次的声音,仿佛来自四面八方。
如同狂风暴雨,似要将他彻底淹没。
他眼神清明,眉心突然照射出一缕光束,展现出一段画面。
那是此次秋闱,最后一科作答时的场景。
像是记忆放映机,一遍一遍地回放。
“不对!”
沈谨言从中察觉出了一丝异常。
借用圣页,请圣言这种事,也曾记载于书中。
他不是不知晓。
只是现下这种情形,于书中记载大为不同。
他的记忆中,非常明确地展现出了那日的一切情形。
足以表明,他没有说谎。
圣言问询,理应结束。
可为何会,现在是一遍一遍重复展现他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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