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汉山在温暖如春的厢房里睡觉,做梦都笑醒了,梦见了自己躲过洪武十二的屠刀。
砸么砸么嘴,胡汉山在绸缎蝠纹被褥里伸了一个懒腰。
突然又一激灵。
赶紧从绸缎蝠纹被褥里坐起来,行了一个礼:“父亲。”
日上三竿了,按照往常的习惯,胡惟庸早在左丞相衙门里处理政务。
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来到了胡汉山的厢房。
胡惟庸捋了捋胡子,严肃老脸上的神情缓和了不止一点:“不错,能够入了宋濂那个老夫子的青眼。”
“拜在那个老夫子门下的可能,已经有一半了。”
入了宋濂的青眼?
不对啊。
分明把自己写的一身不是,臭不可闻到狗见了都嫌弃。
怎么会让宋濂青眼相加?
难道是呈文被老爹胡惟庸替换了。
胡汉山稀里糊涂的在两名丫鬟服侍下,穿戴好了绸缎袄子云头鞋。
又在绿禾红柳软嫩小手的服侍下,晨嚼尺木,用热水洗脸。
胡汉山吐出嘴里的盐水,对着胡二就是一脚,兴师问罪道:“那篇呈文是不是被你爹给换了。”
胡二的爹就是钟山园的总管,也是整个左丞相官邸的总管,作为家生子胡二就成为了左丞相长子身边的贴身长随。
胡二满脸的冤枉,哭丧着脸说道:“没有啊少爷,小的出门的时候还故意从后面走的,就是不让胡大总管看见,亲手送到了东篱草堂。”
胡汉山知道胡二从来不会骗他,只能不情愿的骑上辽东大马,前往东篱草堂。
来到东篱草堂的门口。
门前的成贤大街早就堆满了官僚缙绅子弟,一个个只能望着大门,眼巴巴的看着。
能够迈进门槛的寥寥无几。
只有廖世荣和一名中枢重臣子弟。
等到独一份的辽东大马来到草堂门口,廖世荣身边的那六七名公侯子弟,还有一些重臣子弟等着看胡汉山的笑话。
因为主动退婚傅玉媖那件事,差点没把这些京城大爷给气死。
胡汉山来的这么晚,肯定是也吃了挂落,进不了太子五经师的门槛。
尤其是想到以胡汉山金陵前三才子的文采斐然,还是没能入了宋濂的青眼,言官副相长子等重臣子弟心里瞬间就舒服了。
可是,还没等这股子舒服气维持多久。
胡汉山满脸的烦躁,明显是不情愿的走进了东篱草堂。
站在门口的管家还没有阻拦,反倒是恭恭敬敬的把胡汉山让了进去。
言官副相长子等重臣子弟的那口舒服气,当即卡主了喉咙,憋的他们脸色涨红,甚至开始发紫了。
站在后面的官僚缙绅子弟赶紧在他们后背拍了一巴掌,这才缓过劲来。
言官副相长子等重臣子弟缓过劲来,还有那六七名公侯子弟,差点没气的跑过去一头撞死胡汉山。
进去就进去了。
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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