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了,气得跳脚了?”
那个无赖在某种意义上,说得是事实。
猎人的队伍里,绝大多数在入伍前都是游手好闲,好吃懒做的人。
没读过书,没学过技术,家里也没什么钱,只会喝酒赌钱,被镇上的人公认为没出息。
他们选择去做猎人,无非是可以跟着混津贴,吃吃喝喝。
只是在江东的带领下,他们大多数都有了猎人该有的样子。
亲眼见证过死亡,便对死亡有了敬畏。
亲眼见证过高尚,便也想同那些高尚的人一起发光发热。
现在还待在猎人队伍里的人,虽然被生活被迫,但跟随在江东身边,他们都是自愿的。
猎人的队伍里没有人反驳,他们都知道,自己在镇上的名声不太好,也不招人待见。
阿明叔擦了擦眼泪,抬起头看着江东。
就在江东以为阿明叔也要责备他时,老人开口了。
“我家孙儿,是英雄对吧?为了保护镇子上的人,做出了贡献。”
江东闻言,眼角终于忍不住流下眼泪。
“是!”
苏岑看着,去酒肆掏出了一小沓钞票。
这些是他之前猎杀苌鬼时赚来的佣金。
“干嘛?”
酒柜老板抬起老花镜,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店里的酒,我都要了。”
苏岑淡淡地道,附近的桌上,喝着小酒,吃着花生米的中年人纷纷看了过来。
老板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电钞票,默默收好。
有钱不挣是王八蛋,这是他经常挂在嘴巴的话。
苏岑收好了竹瓢和店里所有的碗。
“老板,温两碗酒,再来一叠茴香豆。”
一个穿着比较寒酸的中年人走到台前,豪气地排出一叠银元。
“今天的酒都卖完了。”
老板头也不抬地道,帮着苏岑将店里所有的酒碗都放在竹篓里,让伙计拎着。
苏岑挽起袖子,来到了酒缸面前。
那酒缸很大,约莫能容纳上千升酒。
他弯下腰,双臂合围,一把抱起。
酒柜老板和店里插科打诨的人顿时目瞪口呆。
他准备让伙计推着车去拉的,这小子力气怎么这么大?
“我来帮下忙。”
酒柜老板怕苏岑承受不住,赶忙上去搭了把手。
两人抱着酒缸,朝着猎人的队伍里走去,伙计拿着碗跟在身后。
呵责声没有平息,反而愈演愈烈。
然后就在那尊酒缸平稳落地之后,声音突然小了很多。
苏岑站在了江东身前,看着周围那些或哀伤,或绝望的面容。
他没有说话,只是拿起葫芦瓢舀了一碗酒,递到了江东面前。
江东看着面前略显青涩,却身材挺拔的少年,死寂的眼眸有了些许生气。
他端起酒,一饮而尽。
干涸的喉咙淌过酒水,酣畅淋漓。
“还有心思喝酒呢!”
那无赖轻蔑地嗤笑道。
苏岑没有理会,只是又舀了一碗酒,缓缓说道:“你们连刀都没有拿起过,有什么资格去说他们?”
说罢,他将酒递给项强。
项强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接过酒喝下。
第三碗,给了王吉。
王吉的精神状况似乎更差了,眼睛红得吓人,但面对苏岑,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
第四碗、第五碗、第六碗……
苏岑舀着酒,分发给了这些猎人,自始至终都很沉默。
伙计和项强也跟着帮忙。
“都傻愣着干什么?请你们喝酒呢!都跟大爷一样,等着人孩子端到你面前呐?”
猎人们的人群开始涌动,纷纷来到酒缸前开始舀酒。
不多时,酒柜的老板又拎了几蒸笼包子和馒头过来。
“馒头一人三个,包子数量有限,每人一个菜的,一个肉的。”
这些饿极了的猎人们,一拥而上。
“妈的,都急什么?”
“你别抢啊!饿死鬼投胎似的!”
“项强,我看到你往怀里藏包子了!”
说话的人嘴里叼着包子,愤愤不平。
“你妈的!”
项强涨红了脸,气得跳脚。
渐渐的,围观的人群散了,声音也小了。
觉醒者们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那人群里舀着酒的白衣少年,心情有些微妙。
晌午时分,在江东带领下,猎人们包围了镇长的房子。
“镇上修缮墙壁的钱,是不是被你吞掉了?”
“补贴给孩子的钱,赶紧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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