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绡蹙眉,青萝瞪眼,从凳子上跳了起来:“哎哟!自从跟了好性子的姑娘,那些不许这,不许那的规矩我还真的忘记了,以前还挨过几次打的,饿也饿过。紫烟,幸好有你提醒,不然被福伯知道了又要挨罚,你想得可真细致,以后要经常提点着我才行,回到府中,不敢再像庄子那样自在了!”
这一顿饭,红绡就在两个婢女无微不至的伺候下,只动口,不伸手,食不知味的吃完。
吃过饭,红绡对两个前来收食盒的丫头问道:“大公子可在府中,我有事要见他。”
这厢才问到张启栋,院门上的小琴琴就跑了进来:“表姑娘,大公子跟宝公子来啦!现在已经过了二门,姑娘可要拾掇拾掇?”见面就给的荷包前了作用,小琴很为红绡着想。
两个正在收拾桌上碗碟的丫头手上动作明显慢了下来,粉脸上飞起一团莫名的绯红。红绡看看还是狼藉一片的桌面,对小琴道:“引公子到抱厦,顺便泡上一壶茶去。”那抱厦四面透风,周围一览无余,炎炎夏日,正是聊天的好去处。
绿裙丫头正两耳支愣着听外面的动静,听到红绡安排泡茶,丢下手上正做的活计,说道:“姑娘,奴婢泡得一手好茶,不用麻烦小琴妹妹,我这就泡去”说完,转身出了屋子,动作之快,好似慢上一步,就有人与她相争似的。紫烟沉了脸,小琴还没有回过神来,见差事被抢,气得跺跺脚也追了出去。
红绡步出屋子,站在廊檐下相迎。张启栋已经换下早上出城的衣服,现在身着宽大的便服,也未束腰,飘飘洒洒,颇有风姿。面上还残留下一些酒意,更显得肤白如玉,醉眼迷离。
还未等红绡下阶行礼,张启栋身边的宝哥儿就哈哈笑起来:“表姑娘,这里可入得你眼啦?有竹有水,连你喜欢的石桌都配上了,只可惜时间太短,忍冬藤长不出来,不过,明年此时,一定会给你弄上一个,我已经看好镇上一家的花棚,比黄掌柜那架漂亮得多,50年的老桩,等到冬天就开挖,连窝端来。”
红绡也不理他,先规规矩矩的给张启栋行了礼:“大公子安。”
又对着宝哥儿行了一礼,故意把声音拖得老长:“宝...公子...安。”
宝哥儿抱紧双臂:“咦咦咦!红绡,你这一声宝公子,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听着别扭,还是叫宝哥儿吧!你看,我还是叫栋哥儿,也没有叫他栋老爷。”
红绡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周围的丫头或捂嘴轻笑,或花枝乱颤。只有紫烟眉头不展,好似有事忧虑。
张启栋用拳头在宝哥儿肩上一敲,笑骂道:“就你贫嘴,这几个月在外应酬得多,越发说得混话来,也不怕红绡笑话你。”
宝哥儿哎哟一声:“红绡姑娘,见谅见谅,喝过酒,一高兴就忘了这是内宅绣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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