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无形的压弯,直到楚奕苒俯身蹲到二狗面前,在他耳畔打一个响指,“你想趴到什么时候,云二狗一直在等你呢。”
楚奕苒说出这话时嘴角弯弯,一想到身后云墨毅那张白脸瞬间变黑脸,就又怕又感到刺激,激动的嘴角的弯了,看向二狗的眼神温柔的一塌糊涂。
还好二狗不懂,憨厚老实的对着楚奕苒笑笑,手撑起身子先把腿收起来形成个球状,站稳了拍拍手,又在自己胸前的衣服上抹两把,才小心翼翼的把手举过头顶伸向背上的那件貂绒披风,整个动作都异常小心,始终都保持背部伸平。
看的出来,二狗是真的很珍惜这件披风了。
看穿二狗的意图,楚奕苒笑着伸出魔爪,二狗只感觉肩膀一轻,刚伸到背上的手僵住。
妖后,这是要收回披风啊。
楚奕苒看他僵在地上不动,好气又好笑,可偏偏那小子一句怨言不说就张着双小眼睛盯住你,委屈的不行。
“好了,起来吧,你要我帮你拿着多久?”楚奕苒晃晃手弯上的披风,意思都直接告诉他,“我不收回来。”
二狗听了眼睛一亮,直起腰来的身高直逼云墨毅,他高兴的就差问出句“真的?”,想起不合适又把嘴合上连连点头,用二傻子形容恰到好处。
“妖后,他们……”二狗看着台下欲言又止。
倒是个重情义的,楚奕苒看着二狗,眼睛像洒下星子,明明还是白天,恍惚的让人以为是被星光照亮的黑幕。
一闪闪的在淡紫色眸子上,让人忽略了她何时轻启的檀口,“二狗,去找芸娘,把紫霞殿里不要用的冬衣棉毯都带过来。”
将士本来就带伤操练,现在又要趴在冷地上。
楚奕苒自然不是铁石心肠,想着十六年囤下的冬衣暖被,毫不吝啬的取下手指上的一个空纳戒,交到二狗手里,见他不动作只好推推他,笑着问,“傻愣着干嘛,还不快去。”
看着手中莫名出现的纳戒再加上楚奕苒说的话,二狗发现他竟然走神了,脸咻的红上一片,但又不敢耽搁妖后交代的事情,很诚实的坦诚错误,等楚奕苒再重复完一遍,二狗才带着纳戒离开。
已经入秋的天气虽然比不得冬天,可芸娘早早就把冬具搬出来随时准备入冬,再加上每年妖族供给的冬衣,她也都会整整齐齐的叠放在一起。
是以,二狗带着纳戒去的时候,芸娘把人带到库房里,昏暗的库房一亮,大半的冬衣冬被都被她收进纳戒,叫唤来二狗回去交差时,楚奕苒威正站在教台上眼观鼻鼻观心。
他行过礼后把纳戒奉上,恭敬道:“妖后。”
“嗯。”楚奕苒淡淡应一声,“把它们都发下去吧。”
二狗依言,叫上几个交好帮着一起发放,等人手一件,楚奕苒命令他们把棉被毯子压在身下。
不用多说,又是无一例外的大眼瞪小眼,却迟迟没有人照做,只是手捧着都怕弄脏了。
昔日在战场上可以面不改色挥血洒泪,此刻却又可爱到让人心疼。
楚奕苒知道再不做些什么,这些“顽固分子”就该干站着和她玩一二三木头人了。
无奈下,可怜的二狗又被拿来开刀,站在台下接收到妖后别有深意的眼神,他脖子一凛。
主动站出来第一个趴在棉毯上,柏寒恨铁不成钢,惩罚性的轻轻一脚倒是没舍得真用上力,依旧站立军姿不被左右。
这种执拗的坚定立场的脾气,用在战场上拼命自然是敌人最头疼的,现在楚奕苒也大把的体验了一回,正头疼往四周乱扫时就瞄见雪儿那丫头在目不转睛的认真端详柏寒统领,眼睛跟不要眼眶似的使劲往人家身上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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