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心里斗争后,轻声说道:“爹,把你藏的东西拿出来吧。”
甄大夫摇了摇头,“什么东西?”
甄辛看着自己的父亲,一字一句地说:“林芝那天买药的单子。”
“早扔了那玩意儿。”甄大夫靠在暖炉旁边,漫不经心地回答着。
“贾大人让你保存好的东西,爹你就这么扔了?”甄辛捅破了最后一张窗户纸。
房间里突然陷入寂静,只有熬药的炉子下边发出滋滋的声音。
“不是说,不让你牵扯太深吗?”甄大夫的话语中带着深深的无奈。
“是药三分毒。”甄辛看着那位悬壶济世快一辈子的甄大夫,“林伍是被毒杀,我同窗好友王阳在衙役当差,告诉我是您给伍叔验的尸。当然,还有一个另一个当差的给您打下手。”
“第二天那个当差的就被捉去给林芝行刑。”甄辛同情地摇了摇头,“再也没有回来。”
那是甄辛第一次找到的突破口,顺藤摸瓜,又发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地方,刚才经过孟妍的阐述,大部分都解释得通了。
甄辛有一个设想,林伍是被林芝误杀的。
而那毒药,正来自自己的父亲,甄大夫。
“为什么?”甄辛看不懂父亲为何这样做。
甄大夫起身,盯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缓缓地说:“为什么你总是不听我的话呢?”
“为什么?”甄辛问道。
甄大夫熄了煮着中药的火。背着手走来走去,还是摇了摇头下了决心。
“你听过这梅节的由来吧?”甄大夫看着那个一身正气的甄辛,苦笑着说:“梅节。是节,又是劫。”
“这个节日,从来就不是提醒梅镇的人要记住苦山的寒冷,而是…”甄大夫叹了一口气,“而是当初把一个个黄花闺女送上苦山活活冻死的那些人的心中的冷漠!”
“既然如此,为何爹你站到了贾大人的那一边?”甄辛不理解。
甄大夫看着自己的儿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自责又后悔地说道:“老了,老了,终究是贪心了一回。”
再次沉默了下来,整个房间一点声音都没有。
甄辛不语,拿起旁边桌子上的酒,一饮而尽。
“但,你搞错了一点。”甄大夫一边叹气一边说道:“林伍,不是被毒死的。我给的药不是毒药,但是只能让人精神放松下来,失去意识。”
“甄辛啊,这盘局,比你想的要深得多啊。”甄大夫敲了敲拾药的木勺,将残渣敲了出去。
甄辛疑惑地看着甄大夫,问道:“您什么意思?”
“这药啊,是林兄生前早就让我准备好的。”甄大夫缓缓地说道。
甄辛心中剧震,连忙问道:“什么时候?”
甄大夫眼角的皱纹很深,尤其是盯着人的时候,显得有些阴翳。
“爹,你快说啊!”甄辛接着问道。
“知道也没有用,早就已经晚了。”甄大夫摇了摇,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似乎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林兄让我准备药的时候,是孟老爷过世那一天。”甄大夫的声音有些沙哑,喝了一口酒,咂了咂嘴:“让我准备了两份。”
“一份喂给了孟老爷,一份备给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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