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见这话,谭金宝脸上的笑容却是顿时一敛,露出了些许苦涩,无奈地道:“陆公子啊,这租子……不是老夫装穷,实在是拿不出来啊!”
闻言,陆燃看着这店内几乎摩肩擦踵的客流量,眉梢却微微一挑。
谭金宝佝偻着身子,脸上满是苦涩,说道:“还请陆公子进来说话!”
陆燃面无表情地跟着谭金宝到了里间,他倒是想要看看这谭金宝能不能说出一朵花来。
进到了里间,安宁忽然指了指一旁的墙壁,开口道:“银子!多!”
陆燃面色露出了一抹奇怪之色,向那似乎加厚了几分的墙壁多看了一眼。
这时候,谭金宝的老脸却像是吞下了一颗苦瓜一样,立刻开始大倒苦水:“陆公子,您不常在庆州府,您是不知道庆州府的水深啊!这生意可真是太难做了!”
“我等不光要给官府缴纳税银,每月还会有那些江湖门派前来收取各种费用,您是不知道啊……”
谭金宝面色凄苦,絮絮叨叨。
“可是,这些和你交租银有什么关系呢?”陆燃只是静静地看着谭金宝,问出了关键。
“呃……”正在诉“衷肠”的谭金宝神色微微一滞,却没想到陆燃会是这么反应,于是他整张脸都是皱起,犹如一朵即将枯萎的老菊一般,这才道,“老朽只是想让陆公子体谅一下啊!”
“您可知道,这些年赚的钱,都是被飞虹帮收走了啊!谭某这上有老下有小的……”
陆燃的表情很是奇怪:“飞虹帮收他们的,我收我的,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谭金宝心中微微一抽搐,心想:这小年轻看起来脸嫩,心肠这么硬吗?这就不好忽悠了啊!
谭金宝又看了眼陆燃这身体健壮,一副利落的打扮,心想:这陆公子该不是个练武的?这种少年,一般应该都会向往那种厉害的大侠吧?
于是,谭金宝一眯眼便又是换了策略,转而吹捧道:“陆公子您说的也是,交租子和交保护费,这两者是没有什么关系!但是,我们庆州府的这些可怜人啊,可不像您一般一看就身手了得,强壮无比,我们啊是饱受飞虹帮欺凌……您不知道啊,他们收的各种费之高昂,那简直不是人啊……您以为我们不想给您交租吗?……多么希望有像您一样的少年英雄能替我们伸张……”
“你的意思是,我该像那游侠一般,帮你从飞虹帮讨回他们收取的银子,然后你再愉快地给我缴纳租银?”听着听着,陆燃却是忍不住笑出了声,打断了谭金宝的话,“你觉得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
谭金宝脸上露出了一抹尴尬,可是既然被捅破了心思,而且先前卖惨也没有用,他索性便直接露出了无赖嘴脸:“陆公子,我自然是想缴纳租银的,可是现在实在是没钱啊!”
“那你便关了店门,收了摊子吧!我再把店面租给别人!”陆燃淡淡地道。
谭金宝闻此言沉默了下来,过了半晌,他的脸上露出了些许冷意,却是冷笑道:“陆公子,既然你都不愿意好好谈了,那我也就跟你明说了:这店铺虽然是你的,但是我每月可都是跟飞虹帮交了保护费的,可不是你说关就能关的!”
见到这谭金宝越来越不要脸,陆燃却是也终于懒得再和此人多话,猛地起身,就伸出一只手。
谭金宝脸色一变:“怎么,你要打人?”
陆燃却连此人理都没理,对着安宁先前指过有银子的那厚实墙壁便是一拳。
只这一拳,陆燃便是连这墙壁以及内部的特制铁箱一起打穿,一锭锭银子就这么滚落了出来。
陆燃随意地伸手在墙内一抓,一大堆银子就被陆燃抓了出来,倒入了一个大布袋当中,虽然不知道具体多少,但是绝对远超五百两的。
“租金五百两,多余的,便是我刚刚无故看你演了半天戏的劳务费!”陆燃面无表情地说了一句。
谭金宝本来想叫喊,可一看那碎裂的墙面以及连带着被一拳打穿的铁板,却是牙齿打颤,一句话都没有敢说出来。
陆燃穿过里间的门帘时,银子就被安宁收入了储物袋中,而后,陆燃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谭金宝在原地呆愣了好久,直到外面的小厮发现不对探头进来,道:“掌……掌柜的?”
谭金宝这才终于回过神来,看着滚了一地的银子,他顿时对小厮怒骂道:“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那小厮立刻缩回了头,谭金宝却是回身匆忙地将那些银子捡起来,然后细细清点。
只是没过多久,里间便是传来了谭金宝一声惨嚎:“我的银子啊!”
紧接着,布庄里的顾客和小厮们便都一脸茫然地看着里间的门。
却见谭金宝匆匆忙忙地跑出来,咬牙切齿地道:“快,给老子备车,老子要去飞虹帮见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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