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秦人！”
纪阿的眼神像是一头狼，语气肯定，而非质问。
他在战场见过秦兵，再加那些人和李仁交谈的内容，所以他第一时间坐实了那些人的身份。
“没错啊！”
李仁点头，纪阿曾经是李牧的亲兵，他没打算瞒着，毕竟也瞒不过。
“你是赵人，不该跟他们走的太近！赵国和秦国之间，有血仇！”
纪阿一字一顿的说道，平静的话语中隐藏着愤怒，就像是被压抑的火山，有一种沉闷的危险。
“谁说我是赵人的？”
李仁笑了笑，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况且这天下纷争数百年，七国之间，哪个国家之间没有血仇？”
纪阿亦步亦趋的跟，显然李仁这个说法并没有说服他，他的右手慢慢移到腰间，握住剑柄，像是一只随时会暴起杀人的野兽。
李仁仿佛没有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继续说道：“你记得我说过，想让，天下百姓都过好日子吗？”
这个目标太宏，太空泛，什么叫做好日子？是天下太平熙熙攘攘，还是为了有口饭吃，做牛做马也在所不惜？
纪阿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可是他始终没想明白，或许是见识太少，或许是自己的世界太小，李仁的话成了他心中的谜团。
“就这么打来打去，打到什么时候才结束？真的要等到人死光了吗？”
李仁突然停下来，面色冰冷的质问道，“七国为当今主流，齐楚燕韩赵魏秦，除这七个国家之外，还有数十个弹丸小国，北方有匈奴，义渠，西方有月氏，羌国，南方有百越之地割据，就连东方也不太平…
外面的世界那么大，为什么非要在一块土地争的你死我活？”
李仁声音不大，可是听得出他很愤怒，或许是至今都无法忘掉自己爬出来的那个死人坑，或许在他走之后，为了避免瘟疫传播，会有人去将那些尸骨掩埋，可是，那些再也不能回家的人，又是谁的儿子？谁的父亲？谁的兄弟？谁的丈夫？
纪阿动了动嘴唇，不知道该如何接话。
又听李仁哼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管他秦国也好，赵国也罢，只要能结束这天下纷争的局面，不管是你纪阿还是我李仁，为谁效命，重要吗？”
纪阿不说话，李仁的言语恰好戳中了他的内心。他自己也是战场万千兵卒之一，经历了多少腥风血雨，见过了多少尸山血海，手中斩杀了多少头颅，又有多少同袍弟兄命丧战场…
这一切，纪阿深有体会，就连他自己也是因为在战场受伤，这才能够返回家乡…
只要是个正常人，谁会愿意整天生活在刀光剑影之中，厌恶战争才是普通人的本性！
李仁吐了一口气，情绪平和下来：“你是赵国人，可以站在你自己的立场指责我，但是你阻止不了我！
如果你愿意帮我，十年之内，我会让天下一切战争终止，让你亲眼见见我口中所说的盛世！
如果不愿意，我也会感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想走就走吧，我不会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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