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夕塔攥紧手里的木棒,这棒子是为那不听话的雪貂准备,如今她却握得紧紧的。
假如人真的有灵魂这种东西,凌成应该在某个地方冷眼看着自己吧?
看着她怎么还这笔情债。
帛夕塔的眼帘低垂,透过眼睑的缝隙,可以看到有水光。
这里有个家伙长得跟凌成九分相似,却邪恶得给她一个难以启齿的封号,又她打入了冷宫。
“这是你对我的惩罚么?”帛夕塔落寞的小声说着。
然而,就在她说完这话的同时,她听到了类似老鼠啃噬木头时发出的声音。
这声音像是一股高压电般,让帛夕塔打了个机灵。
那该死的雪貂,终于出现了!
帛夕塔裹紧身上的斗篷,拿着那根木棒蹑手蹑脚的绕到了篱笆处。
果然,只见篱笆的一角趴着一团白花花的东西,那团东西正在拼命的往篱笆里钻。
帛夕塔的火直往百会穴蹿,她刚想抡起棒子狠狠的砸下去,忽然灵机一动想了个别的办法。帛夕塔绕到窝棚里,拿起了春梅织好的网子,又轻手轻脚绕回去。
那只该死的雪貂专心致志的扒篱笆,并未发现危险正一步步接近自己。
电光火石之间,帛夕塔拿出了看家本事一个饿狼扑食,然而她却扑了个空。
雪貂跳到了她的头上,对准帛夕塔就是一通乱抓。
“啊!救命!该死的畜生!我绝饶不了你!”帛夕塔抓住了雪貂的尾巴,用力的扯。她在那头用力扯雪貂的尾巴,这雪貂就狠命的抓帛夕塔的头发,帛夕塔痛得大叫,痛完更用力拽雪貂的尾巴,雪貂更用力的挠她…
两人斗法,谁也不肯撒手。
帛夕塔痛的眼泪在眼眶里打圈圈,却执拗得不肯松手。
“松开你的狗爪子,听到没有?”帛夕塔对着那畜生鬼叫道。
那雪貂似乎听得懂人话,也叽叽咕咕的叫了起来。
“不行。你会耍诈!”帛夕塔脑子粘线,讨价还价道。
“我数一二三,我们一起放手。”雪貂点了点头。
“一,二…”帛夕塔一边数,一边流露出奸诈的表情,“三!哈哈,你上当受骗了!”
“三”字落下,雪貂松开了爪子,帛夕塔却没有松手。
她拎着雪貂的尾巴,把它头朝下拎在手里,得意的掐腰大笑:“跟我斗!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kiy啊。”
雪貂的肺快要气炸,它狠狠的瞪着帛夕塔,乌溜溜的眼睛释放出怒火,四肢在半空中乱抓乱闹。
帛夕塔则得意洋洋的笑着,脸上露出了阴险又狡诈的表情,她指着白花花的雪貂的脑袋,说道:“让你糟蹋粮食。今天落在我手里,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我要剥你的皮,抽你的筋,吃你的肉,用你烧一大锅汤。”她说道。
雪貂像是听懂了人话,眼睛里愤怒的火焰忽然一灭,变成了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少装样。刚才不是很嚣张么?”帛夕塔拎起那根木棒,指着雪貂的头,说道。
“咦?这是什么?”就着头顶的月光,帛夕塔好像发现了什么异样。
只见雪貂洁白的皮毛里,居然藏着几根金色的毛发。帛夕塔捏住那几根异色毛发,狠狠的拽了下去。
雪貂痛的嗷嗷叫,两只眼睛简直要生吞活剥了帛夕塔。
“哟呵,还挺凶。就知道你是装可怜。”帛夕塔抡起棒子打在了雪貂的肚子上。
顿时痛的天旋地转,它在心里把帛夕塔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问候了个遍。
“春梅,冬雪,小路子,快起来。我抓到那畜生了!”秋华殿里,帛夕塔前脚刚进门,便兴奋的说道。打从穿越之后,她就过得窝火,今天总算舒坦一次。
那只雪貂装死,帛夕塔拎着它的尾巴在殿里走了一圈,顿觉神清气爽,脚步如飞。
“主子,你太厉害了!那小畜生在哪儿呢?”冬雪第一个冲了出来,拍着手叫好道。
“喏,就在这儿。”帛夕塔将雪貂拎在手里,交到冬雪面前,说道。
孰料,就在此时,那雪貂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神力,跳到了帛夕塔的手背上,对准她的手就是一口。
“哎哟!”帛夕塔叫了起来,急忙甩掉了雪貂。
趁此空当,它又“嗖”得一下子蹿没了踪影。
小雪貂从帛夕塔手里逃脱,一路狂奔,钻到了承乾宫的墙洞里,吓得浑身哆嗦。
尾巴因为帛夕塔那一抓,秃了。雪貂恨得牙根痒痒,爪子挠着地面,发出“沙沙沙沙”声。
声音惊动了承乾宫的主人,更了夜行衣正准备出门的凌日听到了声音,撩起了龙床后明黄色的薄纱,看到了雪貂。
正在抓狂的雪貂看到了凌日,两颗乌溜溜的眼睛顿时噙满了泪水。
凌日则盯着雪貂秃了的尾巴紧紧皱起了眉头,谁把雪儿欺负成这副样子?
雪貂委屈的看着凌日,小脑袋一个劲儿的往他脚下钻。
凌日的神情有些阴郁,他查看了雪貂的伤势,尾巴被人抓秃了,肚子被人打青了。
“谁伤的你?”凌日阴鸠的说道。这雪貂的存在乃是宫中的秘密,谁也猜不到厌恶动物毛发的凌日会自己养只雪貂在身边。
雪貂不能言,但它十分聪慧。咬着凌日的裤腿就要往外拉。
“今晚不行。”凌日说道,雪貂无辜的看着凌日,还是秃尾巴的雪貂。
凌日自是心里气愤,然而今晚却不能为了雪貂坏了大计。
他的脸色阴沉,雪貂依旧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凌日抱起雪貂将它关到了笼子里。“朕是如何告诉你的?不要趁朕不在的时候到处乱跑。现在被欺负,也是你自找。”凌日说道。
雪貂被骂,垂头丧气趴在了地上,秃尾巴就放在前爪边。
凌日看后觉得心烦,转身就走。
此刻正是四更时分,天很黑承乾宫灯火通明,但守在宫外的侍卫们都打起了盹。凌日悄然无息的爬上了承乾宫的屋顶,十指与拇指相交,吹了个口哨。哨音极轻,却传的很远,那已然不是人的耳朵所能听见的。
哨音刚过,只听一阵风声呼啸而至,承乾宫的屋顶上一下子多出了三个黑影。这三个黑影,清一色黑纱蒙面,看不到真容,连裸露在外的手上也缠着黑纱。
三人到齐后,齐刷刷的朝凌日跪拜,异口同声说道:“主上。”
镜头一转,帛夕塔不甘心就这样让雪貂逃走。好在前一天菜园里撒了水,地上很多泥巴,地上有雪貂那可恶的小脚印。帛夕塔顺藤摸瓜,一路走到了承乾宫后墙外。
头撞到了宫墙,帛夕塔这才抬头一看,发现自己走到了杂毛皇帝的寝宫。
她转身就像走,这地方煞气太重,她留在这里绝没好果子。可是,她又不甘心。宫墙的排水孔显然被什么东西刨了,她知道那只讨厌的雪貂就在墙里面。
帛夕塔犹豫了片刻,此刻月黑风高,承乾宫虽然守卫森严但一个个侍卫都面露倦意正在打盹。帛夕塔咽不下这口气,她走到了承乾宫的便门,发现这个门居然没有守卫,不由得心中大喜。
凌日有个坏习惯,每夜就寝时所有侍卫都要退出承乾宫,只能在外面把守不得踏入内殿。帛夕塔此时此刻开始感激幸亏凌日有这种怪癖。
绕过了影壁,帛夕塔走进了承乾宫。周围安静得慎人,这骄奢淫逸的杂毛皇帝估计早就睡着了吧?帛夕塔不屑的想着,一边拿着那根木棒“打草惊蛇”。她又怎知凌日非但没睡,还就在她头顶的屋檐上。
承乾宫,长庆城中地势最高,视野最开阔的宫殿。站在屋顶上,凌日几乎感到自己好像踩在万仞高山上。
那三个黑衣人毕恭毕敬的跪在他面前,等待他开口。
“这么说,那件东西已经落入了暹罗人之手?”凌日说道,语调依旧慵懒,看上去也有些漫不经心。
而那三个黑衣人却抖了一抖,看上去很是忌惮凌日。
“主上,请听属下讲明事情原委。属下三人本已成功取得了德摩罗经,只是后来拜月堂的人伏击了属下…属下力战不敌…属下苟延残喘至今,只为给主上复命…”其中黑衣人说道。
凌日听到此处,面露灿然微笑,笑容倾城。
他捏紧了拳头,说道:“复命一人足矣。”
话音刚落,那三个黑衣人还来不及有所反应,便被凌日一掌打在了胸口。最惨的一个,直挺挺的向后退了数十丈才停住,却是七窍流血,筋脉尽断而亡。死前扣下了一片金黄色琉璃瓦。
凌日想要再追,却赶不上琉璃瓦掉落的速度,只听“啪”得一声,瓦片落到了承乾宫的院子里。
静悄悄的夜,那不和谐的声音传出了很远。
承乾宫房檐下,帛夕塔正在闷头找那只雪貂,忽听得一声奇怪的响声,紧接着一块不知是什么的物体砸落在自己脚边。
帛夕塔盯着那碎片,下意识扬起头望着高耸入云的屋檐。
就算她在没常识,也看出了屋顶上有人!
声音不但惊动了帛夕塔,也惊动了守在承乾宫外的侍卫。帛夕塔听到了侍卫们急匆匆的脚步声,与铠甲相互撞击的金属声,她顿时慌了手脚,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夜半擅闯皇帝的寝宫,就算她是凌日的妃子,这擅闯之罪也可以让帛夕塔送掉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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