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一镇神色一动:“上差可是要讲那件事?”
何洛书点头。
朱一镇连忙竖起耳朵。
何洛书回忆道:“两天前,我恰好路过此地,在码头听说了县城闹鬼的传闻。之后,我为了核实此事,便去了县衙求证,县衙的人确实证实了此事,还带我去见了那些撞邪的人。”
听到这里,朱一镇连忙问道:“可是和属下有关??”
何洛书不置可否:“是,也不是。蹊跷的是,中邪的人并非全部都是当晚出现在那条街上的人,但当晚被你袭击并且活下来的人,却全都中了邪。我起初打算来找你,也是想碰碰运气,因为你是唯一还意识清醒的人。”
“所以上差找到属下,是想从属下这里入手,从而查清案件全貌?”
“没错。”
朱一镇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但他又疑惑道:“那鬼物出现,和属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何洛书轻笑一声,道::“此前我也没想过鬼物和你能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只是想着,用醒神丹给你清清脑子,看能不能让你回忆起什么来,我好从中获得些线索。可如今我却感觉,那鬼物和你一定有关系,而且很大。”
听到自己和鬼物有关系,朱一镇有些不乐意。
“上差说笑了吧,请问依据是什么?”
何洛书扫了眼他,意有所指道:“我来此之后并非没有去过那里,可蹲了一晚上,却连个鬼影子都没见着。”
“您是想说,它是为了我才出现的?”
朱一镇头皮有些发麻。
“会不会...属下当时被鬼物附身了?”
何洛书摇头。
“被附身过的人,精神和身体都会留下创伤,可你身上并没有那样的痕迹,而且闹鬼的传闻是在那天之后。”
“有没有可能,鬼物是被我所杀之人所化?”
“你想多了,哪有这么速成的鬼物。”
朱一镇沉默了。
何洛书摸了摸下巴,话锋一转道:“你不想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吗?”
朱一镇还沉浸在思考中,闻言愣了一下,才答道:“自然是想的,可也得上差愿意说不是?”
“这又有何不可。”何洛书不由笑道,他转头看着朱一镇,说道:“想必通过之前的那段记忆,你应该也有所猜测吧。”
朱一镇思虑片刻,捡了个自己觉得还能接受的答案:“是...斗殴?”
何洛书哈哈一笑:“那你可真是小看你自己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朱一镇也不再抱有侥幸,叹道:“是杀人了吧。”
何洛书点头,也不再卖关子:“我看了你的判状,上面的状词是:街肆驰马、持械伤人,致伤者七人,死者五人。你也是巡检司出来的人,想必大明律是熟悉的,自己算算,是个什么罪吧。”
朱一镇眼皮一跳。
《大明律》有文:凡斗殴杀人者、不问手足他物金刃、并绞。
又言:凡无故于街市镇店,驰骤车马,因而至死者,杖一百,流三千里。
他这斗殴杀人,纵马伤人都有,两罪相比,取其重。
那不妥妥的绞刑没得跑了?
好家伙,这穿越过来别的没赶上,竟赶上死刑了。
朱一镇感觉自己有些蛋疼,但他也庆幸,还好从牢里出来了。
只是他转念一想,《大明律》是大明的法,旁边这位不也是大明的人?
他不惜冒着违法的风险,也要把自己捞出来,又有何所图呢?
朱一镇的目光撇过何洛书,感觉他的笑容也阴森起来。
注意到这道目光,何洛书轻声笑道:“怎么,怕我对你不利?”
朱一镇一惊,他没想到何洛书这么敏锐,赶紧躬身应道:“属下不敢。”
何洛书却是摆摆手,无所谓道:“你会如此想也无可厚非,不过我也想要告诉你,你大可不必为此事担忧。我决定捞你出来的原因,是因为你对我有用,所以你无需有什么心理负担。你对我有价值,我保你是应该的。而且,法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助我达成目的,最后还你自由也并无不可。”最后两句,说的郑重其事。
“上差此言当真?”朱一镇有些意动。
何洛书正色道:“绝无虚言。”
这个条件确实诱人,可朱一镇毕竟不是刚出社会的雏儿,画饼谁不会。
他直截了当道:“属下可以把这当成是一个交易吗?”
何洛书点头道:“可以。并且我可以向你承诺,只要你愿意配合,关于这个案子的情报,我都可以和你共享。”
“那属下就不拐弯抹角了,请问交易的内容是什么?”
“你这么问的意思是答应了吗?”
朱一镇摊了摊手:“属下还有得选吗?”
何洛书笑容绽放:“你要做的,就是协助我查清这个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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