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仙附子的桀骜,任性,恃强临弱,变幻莫测都是他可以的,因为他的实力在这里无人能敌,即使是被困在依旧对他有影响力的结界中,他依旧是站的最高的。
赵耀祖再次跪在了地上,两个膝盖敲在地面,发出了一声极大的脆想,那种力度不单单是一个人没有站稳倒下才会有的,而是有一个附加外力才能有这样的声音。
赵耀祖为了站起来青筋都爆开了,从嘴里吐出来的血变成了浓重的黑色。
“崩坏,我们都知道,具体是什么。”
安平看不下去了,直面着天仙附子的眼睛,然后把手放在赵耀祖的肩膀上,大量传递着自己的灵力给赵耀祖,修复他的快要裂开的魂珠。
长鬼抱紧影子鬼,站在最后面,半张脸都躲在阴影下,避开着所有喧嚣。
他什么都不想管也什么都不在乎,任由他们做出什么选择,他保护好该保护的。
但是天仙附子放过赵耀祖之后突然瞥向他的一眼让他突然极为不安。
“她被压垮了,安遥给的毒素是最后一根稻草,而其他时间积攒的压力来自她自己,艾笑,还有你,赵耀祖。”
“知道我懒得管你们这个世界更改不更改的原因还有什么吗?”天仙附子一点点压力都没有再输送给赵耀祖,像是喝下午茶一样轻松地翘起了二郎腿,和他们分析着一切。
“你们太多人太纠结,你们太多人处在一个灰色地带里,坏不能坏的彻底,好又不能好的透彻,不需要我们插足什么,你们这些大范围的人就足够将世界稳定了。”
“苏明镜,她不就是这种人的最佳代表吗?背叛你们这个想法存在她脑海里多久了,你们知道吗?”
“她奶奶去世。”
艾笑的回答意外的迅速且肯定,仿佛早就抓住了端倪。
天仙附子饶有兴趣地看着艾笑,然后摇了摇头,“更早。”
“她很容易被影响,而自从你们搭在一起组成一个团队之后,安遥都是有针对性的,没有发现吗?”
“你们遇见的每一个鬼怪,听到的每一个故事,或多或少都能让你们有代入感,都能让你们产生情绪上的波动,你们四个人的性格其实很不搭,但是你们又能很好地融合在一起,考虑过为什么吗?”
安平艾笑还有虚弱地瘫倒在地上的赵耀祖都看向了天仙附子,他们没有露出什么迷茫不知所措的眼神,反而都清明的很,一点也不惊讶于天仙附子说的这些。
天仙附子也察觉到他们心里可能都明白了,所以干脆就让他们自己去理解了。
这四个人能有彼此的默契,能懂对方的问题,都是因为他们都是擅长于观察与共情的人,也因为他们都不说。
就算知道了问题所在,也不会全部说出来,而且憋在心里,只处理自己的问题,处理自己的打算,在暗自做出决定。
苏明镜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自我怀疑和自我不认可中,渐渐堕落进安遥的圈套里。
从一开始,安遥就通过神通鬼将所有的人都计算好了,然后编织了一个巨大的网,将所有人都套路进去,连天仙附子都不在例外。
苏明镜是第一个进去并牢牢套死的人。
她不能理解那些人的恶的做法,不能原谅越来越多好的人得不到好的结果,也承受不了自己的亲人一个接着一个因死亡,因情绪而渐渐远离自己,更接受不了自己。
苏明镜比谁都知道自己被拉住了,越来越认可安遥,越来越否定她当时所在的四人团队。
她做出了让她自己痛苦,但是同样又能让她解脱的决定,她彻底加入了安遥。
可是之后的每个独自相处的日日夜夜里,她都深深地厌恶着自己,并开始真正读懂了艾笑自虐时的心情。
唯有**上的疼痛能够缓解自己心上的绝望,唯有让自己遍体鳞伤才能让自己赎罪。
苏明镜再没有人知道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地在自己的身上划满伤疤。
说到这里的时候,天仙附子将苏明镜的部分衣服直接透明化。
她的整条被衣服挡住的手臂,腹部,还有大腿上,全都是新鲜的刀口,一圈又一圈的白色绷带缠绕在上面都止不住潺潺流出的暄红的血。
赵耀祖的眼睛都红了,同样红了眼球的还有艾笑。
两个人的呼吸都比之前要粗重的多。
苏明镜不比他们更加对自己自责,尤其是在每一次偶然或刻意地与他们会面之后,每一次面对了冷漠无视和厌恶之后,她的病情就更加严重了。
每一日都在下降的体重,每一日都在增重的黑眼圈,每一日的形如枯槁,都让苏明镜在往崩坏的地步走。
艾笑,那个她最觉得自己对不起,最让她痛苦的人。
天仙附子看着艾笑,又开始用那种透过她在看谁的眼神,盯着她,“她比你想象的,要更加重视你,你是她最重要的朋友,你更是她……是她的拯救者,让她从第一次的背叛之中逃离出来,并成为了拉她一把的人,将她从她无法挣脱的困境中拉起来,让她重新选择了站立学会了走路。”
“你太重要了,所以她就更加的不能原谅自己。”
每一次与艾笑的相遇苏明镜就要回去吐一次,每吐一次,都是严重到能吐出胆汁的那种,吐的胃痉挛,吐的两眼翻白。
吐完之后,就是大哭,哭到双眼红肿,哭到根本没有办法见人。
哭完之后就是失力,饥饿,然后暴饮暴食。
天仙附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露出了不忍心的表情,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做给这三个人看的,反正逼真的让他们仿佛能看到能体会到苏明镜的痛苦。
水,饮料,各种带着颜色色素的液体。
吃食,炸鸡炒面,浓油重盐,什么油腻什么重口就吃什么。
一个劲地往自己嘴巴里塞,连咀嚼都不会,就这么硬生生吞下去。
“真狠啊……”
天仙附子一边啧啧嘴,一边摇头,看着悬挂在她面前的苏明镜,将她喉咙那块地方的肉也给透明化了。
“这都是被胃酸腐蚀的痕迹,这也都是那些坚硬食物直接划过嫩肉而造成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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