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有计划,有胆识,阴暗。
“在我们学校的论坛上发一个关于塔罗牌的预言方法关于怎么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女生会对这样的帖子很感兴趣,等到集聚到了一定的人气,就再利用另一种牌法,像是召唤笔仙那种类型,将你召唤出来,说是吸取血液便能把人自身讨厌的东西全部也给吸食干净,人就能得到进一步的升华。”
“这样你就是一个像是笔仙的人物,他们不敢对你做什么,只会由着你予取予求。”
傅亦风边说还边拿出手机,在她的备忘录上将更详细的计划直接打了出来。
食血鬼并不明白人类的这一套操作,但是听起来是可行的,而且只要他控制吸食的量,也不会出事。
尤其是,他看见傅亦风脸上难得才能出现的兴奋,激动,还有因此而颤抖的身体,也就放任她去做这件事。
明明是一件很大条的事情,但是这两人就这么决定好并且由傅亦风开始实施了。
傅亦风的这个提议乍一听觉得可能太理想化,夸大化,但是对于大部分还未成熟的高中生,尤其是心思较多的高中女生来说,是一件足够吸引人的事情了,而且就算是不信,也可以当做娱乐一样玩一玩,所以这个帖子刚发出来,就引起了大批人的关注。
外向的,内向的,好看的,丑陋的,优秀的,普通的。
人人都会自卑,都会对自己某一个点表示不满意,总是会羡慕着其他人。
所以这样的帖子一发出来,当乐子的,认真的,都下意识去点开帖子看了,而傅亦风就根据回帖的人进行筛选。
她内向,毫无存在感的人格正好为她提供了便利,她能够一点痕迹都不留下地去观察那些潜在客户。
再加上食血鬼的探寻,这件事情顺利的出乎意料。
很快的,两个月的时间,傅亦风找到了十个人,十个女生足够了,足够食血鬼轮换着吸食。
傅亦风为了增添可行度和戏剧性,在第一次的约出实验中,她看中了学校操场正中央的那颗百年老树,每个人带着一张塔罗牌,在半夜十二点的时候围坐在那颗树周围,十个女生带上面具,互相不能交谈,然后等到月光洒在树上的时候,便是阵法可以开启的时候。
每个人将自己的塔罗牌交出来,然后由上帝角色打乱片面再按照随机的顺序将塔罗牌一一抽出,十个女生按照这样的顺序,一个跟着一个去往树上刻下自己的名字的笔划,每次只能刻一个步骤,等到名字被完全刻完,就能彻底被改变了。
参加了这场游戏的人都被拉入了一个隐藏的帖子里,大家只在上面联系,现实生活中一点都不会涉及到彼此的**。
起初,十个人里有五个都是凑热闹一样的玩玩,但是在第一次的实验之后,所有人回到家,都按照他们刻下名字的顺序被吸了血。
最开始只有早上起床的时候能看见自己的颈脖上有一个淡淡的牙印的痕迹,然后再来两三次,就能直接和那个被召唤出来的吸血鬼打照面。
吸血鬼戴着面具,用冰凉的手捂住当事人的眼睛,然后一口咬下去。
每个清醒着被吸了血的人都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感觉。
那是种血液分子在颤抖爆发的感觉,每个肾上激素都被点燃,有种诡谲的舒适,更有种无法控制的力量冲涌到脑袋顶。
她们觉得自己好像真的在一点点改变,一点点更加干净。
十个女生在一次,两次,三次的被吸血之后彻底地相信了这件事情,并且都不再现实生活中提及帖子,安心地互相保证机密。
她们入了魔,她们绝对相信着这个说法,她们把食血鬼奉做神明,能拯救她们的神明。
而食血鬼也是第一次能被人用如此虔诚的神态对待,所以也开始有了些改变,把自己的形象更加贴合西方吸血鬼的模样,然后借此让那些女生更加崇拜他。
他的态度也开始不一样了,比以往更自信,比曾经更加过分的肆无忌惮,对待傅亦风也不再只是随着她的性子,他更爱当一个掌控者,每次吸食最好的鲜血的时候,都要将傅亦风死死地禁锢着,让她全身心地投入这场吸食大餐里。
大家都有些疯魔了,食血鬼的疯魔体现在独占欲,而那些女生则体现在她们要变得更好。
她们就算没有等到吸血鬼的到来都开始会自己释放自己的血液了。
像傅亦风一样,用刀,用针,甚至用医用器材,所以才会有贫血的现象,这些不是因为食血鬼的过度采食,而是因为她们个人的行为。
“苏怜啊,怎么样?烧退了一点吗?”
苏明镜带着艾笑三人过去的时候,正好她妈妈就在场,身边还站着苏怜的父母,几个人都围在苏怜旁边,嘘寒问暖,手里提着煲好的汤,切好的水果,还有擦拭用的热毛巾,众星捧月一般,生怕她有一点点的不舒服。
“我没事,只是个小感冒而已,你们不用太担心的。”
虽说只是个发烧,但是声音里还是带着病气的虚弱,苏怜的嗓音本来就是偏柔偏小那一挂的,增加了点虚弱之后,声音就显得更加的柔弱无骨了,听的人直担心她会不会就这么睡过去。
“妈,小姨,姨夫,我来看看妹妹。”
苏明镜站在门口,轻轻敲了三下门,然后便走了进来,她和艾笑安平还有赵耀祖手里都一人拿了一样看望的东西,一时之间,苏怜病床旁边的桌子都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营养品。
苏怜一看就是个高中生的模样,带着股稚嫩和纯意,眼圈和脸颊都因为发热而有些红,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的姐姐,穿着医院提供的病号服,将她本来就极度瘦弱娇小的身子衬托地更加的营养不良,整个人都看起来不是那么好,如果不是早先就知道只是一场小病小痛,大概别人都会以为这是生了什么不治之症。
“怎么样?难受吗?”
苏明镜悄悄吸了一口气,然后很关心地凑了过去,摸了摸苏怜的脑袋,“还要吊几天针啊?”
不用苏怜回答,苏明镜的小姨就自然地和苏明镜聊了起来,“再打三针就行了,也就后天早上的事,到时候复个诊,医生确认没问题就可以回家了。”
“那还好,不用太久了,”苏明镜礼貌地笑了笑,“一直呆在医院也不好受。”
“确实是,还是在家里舒服一点,做事也方便。”
安平突然在苏明镜的话尾接了句,然后向在场的几位长辈微微地弯了点腰,“请问一下,孩子的贫血医生是怎么说的?严重吗?”
几个大人有些不知道这个突然说话的青年是谁,所以纷纷看向了苏明镜。
“不用紧张,我这不是听妹妹有点贫血吗,特意找了一个朋友过来看看能不能调养一下,他家里有人是中医,知道些温和的调养身子的方子,特意过来问问看看,到时候给我们开点药,给苏怜补补。”
苏明镜拉着苏怜的手,视线主要放在小姨和姨夫身上,解释道。
安平又对着那一对夫妻点了点头,然后温和地笑着看着苏怜。
别人可能没发现,但是他看到了,被隐藏在小孩浓密的长发之下的脖子上,有一道普通人看不见的,很浅很浅的痕迹。
那是个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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