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蕾呢?”
“还在昏迷。”
安平看艾笑想要坐起来,便将她半搂住,然后把床上的枕头叠起来,放在艾笑的脑后,“她也需要时间才能恢复。”
“啊……”艾笑靠在柔软的枕头上面,用手捂住眼睛,透过手指间的缝隙歪头看着窗外的路灯和月光,一时之间有点恍惚,“我做了好几个奇怪的梦,但是又分辨不出来这到底代表着什么……”
她捂住自己的心脏,“这里……感觉很不对劲……”
“是因为五奇鬼的毒素还在你身体里作怪的原因吧。”
安母在敞开的门上敲了敲,带着一脸柔和,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你被五奇鬼当中的所有鬼都汲取了生气,所以会有一段时间被他们残留的东西影响,做噩梦,发寒,神志不清,都是正常的现象,你不用管,等到体内的毒素彻底清除了,你就没事了。”
安母径直走了过来,然后坐在了安平旁边的位置上,将那碗汤吹了吹,用勺子勺起了一点汤水,递到了艾笑的嘴边,“喝一点吧,对身体好。”
艾笑虽然虚弱软绵,但身侧人那么明显的瞬间僵硬她还是能感觉到的。
这么掰着指头算算,她应该昏昏沉沉着两天了,他们都没有沟通过吗?
艾笑本来不想接着安母这有点亲密过头的行为的,只是安平这一点都不掩饰的抗拒和那马上僵硬并且出汗的手心,她觉得他们两个总要有一个懂事的站出来缓解缓解气氛。
“谢谢。”
艾笑扯了扯嘴角,身体自己用力往前倾了倾,脖子也正有要往前面动动的迹象,安平及时阻止了艾笑,然后一脸冷漠的,也不提前说一声打个招呼,就直接从安母的手里把那碗汤拿到了手上。
“别用力,靠在这里就行,”安平重新勺了一口汤,然后放在嘴边吹到温热,“慢慢喝,不着急。”
安母倒是也没怪自己的儿子如此不给自己面子,脸上的微笑还是像刚刚一样,一点改变都没有。
慈爱,怀念,还带着无尽的包容。
艾笑喝着那一勺接着一勺的汤水的时候,时不时地打量着这位母亲。
安母也注意到了艾笑的视线,偶尔还会故意和她对视两眼,眼睛笑的更弯了。
“咳咳……唔……”
艾笑被这关怀备至的眼神看着,倒是突然不自在了起来,所以没注意地把自己呛了个厉害。
满脸通红,喉咙管痒得不行,下意识低头捂嘴,想要将声音控制一下,也省的把自己的狼狈样完全展示出来。
安平很自然地就将肩膀递了过去,艾笑也一样,直接就将额头靠了上去,然后在安平拍打她后背的时候彻底埋进他的怀里。
稀松平常。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一点卡顿都没有,像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
安母的微笑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倒是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往下压了一点,然后一点动静都没闹出来的,默默离开了这个房间,顺带着还把那碗已经喝干净的碗拿走了。
“那孩子怎么样了?”
安父就守在房间外面,有些不安地在门口一直踱步,看到安母出来之后马上就走了过去,然后将她手里的空碗接了过来,放在一边,然后拉着她的手,走进了原先那个发生了惨案的房间,门口还布置了一道肉眼可见的结界。
结界的颜色带着股妖冶的深紫色,乍一眼看过去,没有人会觉得这是安家这个除妖大家会拥有的颜色。
“彻底醒过来了,”安母叹了口气,顺着安父的力气坐到了床上,“那两个孩子挺好的……挺好的……”
安母低下了头,喃喃自语,视线顺其自然地正好落在了她和自己丈夫相握的双手上。
“真的挺好的……”
本来她有些低沉的语气突然高涨了一些,手上的力度也加紧了一些,带着点笑意,“和我们有点像。”
“你在说什么啊?”
安父用有些不可思议的语调说道,他坦率地将安母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别说傻话了,他们两个才相处多久,短短几年而已……”
“不,两人的相处模式,比起几年来说,更像是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两人之间的氛围很不一样,举手投足都是默契。”
“他们的手也和我们一样,一直都没放开过。”
安母说着说着又回到了最开始那种忧容满面的样子,一直在叹气。
“再好再默契,现在感情再深,真正的时间也只有几年而已,”安父将有些松开的安母的手重新紧紧握在手心里,“现在的形势,和我们预见到的,他们不适合。”
安父安母都是安家的人,只是两人的家庭一南一北,隔了大半个中国。
安母那边的祖先是曾经安遥那件事发生之后就和安家本部分家的一部分人,安父的祖先是安家本部的嫡系,几百年过去了,本来以为这两边都不会再有什么关系,结果命运就是这么爱捉弄人。
从安母这一辈开始,大家都开始有了往南方发展的意思,而且现代社会,年轻人都不会老老实实去接管所谓的家族除妖事业,除了这个,学历学识还有融入社会,都是他们需要考虑的事情。
所以安母和她的表哥表姐都纷纷结伴考到了南方大省的大学,除了除妖,还要去多看看世界,多学点东西。
安父也正好在这个学校,两人在一次除妖时相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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