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种什么感觉呢？
胳膊上面痒痒的，又有点疼痛，脚可能是露在了外面没有被子盖着，所以冰凉凉的，刺骨的难受。
可是身上又是滚烫的，但又不是身体自己在发烫，像是外界的温度过高才会有现在的这幅样子。
有点像是艾笑小时候发高烧时会有的感觉。
每次的高烧必定是晕晕乎乎睁眼又闭眼，看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哪，无法感知自己身边有没有人又有几个人。
鼻腔外有着别人沉重又炙热的呼吸传过来。
抗拒，挣脱，可又没法离开。
冷热交替。
艾笑有那么一刻在想自己是不是鬼打墙了，她想动一动都动不了，想开口叫一声也叫不出。
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一人一嘴，一点一点地吸取着艾笑的生气。
像是在抽大麻一样，醉生梦死，一个跟着一个围着艾笑躺在床上。
所以艾笑才动弹不得，都由他们几个好好压着呢。
“头儿还不过来吗？”
老四咽了口口水，在一旁搓手等待着前面的老三吸完，然后再轮到自己吸。
“快了吧，”老三呻吟喟叹着瘫倒在床上，精神恍惚地抬眼看着开始转动的天花板，“这么好的东西，头儿不可能会拒绝……”
“都来到安平的巢穴了，这么危险，总不能什么都不得到就离开吧……”
老五在老四享受完之后马上截断了话语，猛地朝着艾笑扑了过去。
“轻点！你这小鬼！”老二看老五那么大的动静，马上拽住了他的后颈，“别惹麻烦，这里可不止有安平。”
老二身为独眼鬼的左膀右臂，虽然也会有像现在这样控制不住的时候，但好歹是理智的。
在这样的地方，一旦有一点点出错就会跌入万劫不复之地。
五奇鬼五只鬼都不能出事。
“他不是在睡觉吗？睡的还那样沉……不会有事的……”
老五的口水流在了被子上，手还不停地在空中挥舞着想要抓住艾笑，触碰到她的皮肤。
“所以你才排位最低！”
老二被老五着魔怔的样子气的不行，直接一把把他推开，一脚揣在另一边的墙面上，“好好感受着，旁边这是什么？！”
老三老四都不敢吭声了，骨子里自带的诚服让他们一句话都不敢说，毕竟这是关系到独眼鬼，更是关系到自己。
“什……什么？”
“旁边的那个房间，什么都感觉不到吗？”
老二带着点恐惧地将手放在墙壁上，“安平可不是孤儿，他也有父母，只是父母再也不管事了而已，他们都还在……”
也正是因为这两人在这里，老二才能在独眼鬼不在身边的时候还能代替他的位置掌控全局。
“安分点，他们应该不会过来，要是过分了……”
老二将老五的脸从墙壁上拿下来，任由他倒在地上，但是在他要重重往下沉的时候，又将他轻微抬起。
“那就不知道会怎么样了。”
独眼鬼遵循着天性让五个人过来可都是早就想好了所有问题的。
“吃去吧，老实点。”
“怎么了，不是说了不要闹动静吗？”
独眼鬼在几人争执的时候就这么突然出现了，斜靠在门上，嘴角还带着刚刚吸食过生气的痕迹。
“老二，离那边远一点。”
独眼鬼慢慢走近了艾笑，看着她身上循环往复有两圈被吸食过的痕迹，最后一圈还差了一口，“老五，过来。”
“那边有人，不需要避讳一下吗？”
独眼鬼一来，老二刚刚那副老大的火焰气就马上压下来了，老老实实，低眉顺眼着走了过去。
“不用，你看他们现在有反应吗？动作小点就是。”
独眼鬼让老二过去看着老五吸食生气，然后自顾自地走到那堵墙旁边，将两只手的手掌按压在墙壁上，然后开始传输着自己的浊气，一点一点的，像是对待赵耀祖一样，悄无声息地将这片墙面附着上了隔绝灵力进入的脏污。
“去把窗户开了，透气。”
独眼鬼将吸食了个饱的人统统赶下了床，然后让四只鬼一起站在那扇窗边，让他们把自己身上的味道随着风给消散掉。
随后，他便像个绅士一样，手脚轻柔，体贴谨慎，将艾笑颈脖边覆盖着的衣物都给一一解开，但是最多也仅仅解开到肩膀处，其他不需要触碰到的地方一块都没有动。
独眼鬼用手帕将自己的嘴唇轻轻擦了个遍，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衣服整理了个整齐，将头放在了艾笑露出来的颈脖处。
又是一口深吸，他把头埋了进去，整张脸都触碰到了艾笑那滚烫的肌肤，对于鬼怪来说，太过高温不是什么好事，但是艾笑的这种高温倒是让他舒服的很，像是躺在最柔软最豪华最贴合人体涉及的沙发上，整个人都不由自主地松弛了下来。
独眼鬼没忍住地在一口咬下去的时候笑了出来。
那种连绵不绝，完全断不下去的笑意，低沉抑闷，被困在女生发间的爽朗的笑意。
另外的四只鬼都看不懂地看着独眼鬼一个人的独角戏，但还是什么都没有问没有提，就这么乖乖地站着，活像那些小学生被老师抓住站在教室门口，一动不动。
独眼鬼也知道不该这么将时间拖下去，所以不再对那种温度和气味流连忘返，用手把自己的身体给撑起来，然后脸也离艾笑的颈脖离了一段距离，像只吸血鬼一样露出了自己的牙齿，一嘴咬下去，血腥味马上就传遍了整个屋子。
然后剩下的就是令人浑身直痒痒的吸食鲜血的声音，那股子令人无法克制的味道更浓厚地喷涌而出。
好在那另外的四只鬼都站在窗边，所以还算是空气对流，有个换气的机会，不然要是待在这样密闭的空间里，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疼痛，更大范围的冰凉，还有那种蹭在颈脖旁边的瘙痒。
一个让人极度恶心极度不适的大型物体正完完整整地罩在自己身上，令人作呕。
不对劲，有东西，而且楼下那些人都没有发现。
鬼怪。
艾笑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让她怎么睁都睁不开，她只好先把注意力放在自己的指尖上，一点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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