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句话她只敢憋在心里问自己一句,是万万不敢真的说出声的。
等过了好几天,丁静雅的母亲看她真的老实听话了才心满意足地拿了几件新衣服丢给了丁静雅。
“乖一点不就好了,就不用受这份罪,妈妈都是为了你好啊我的宝贝女儿,来,把这些衣服试试,明天早点起来给自己画个淡妆,去见见妈妈帮你找的未来老公,都是些好苗子,好好对待知道吗?”
“知道了。”
丁静雅一脸冷漠走上了她母亲想要的这条路。
然后顺顺利利地与人结婚,与人生子。
死在手术台。
她可以没有爱情,没有人生的自主权,但起码还有希望,还怀揣着身为母亲,孕育新的一代,看着自己的孩子走上自己想走的路的希望。
可现在什么都没了。
丁静雅就天天往产房跑,天天看着那些或顺产或剖腹产的孕妇,听着她们的尖叫,看着他们痛苦的扭曲的脸,心里无端起了一种快感。
她总爱收集那些剩下被扔掉的胎盘,放在自己随手捡来的布袋里,让那些血沾湿袋子,从内部滴血水下地,然后再捧着这些布袋,一个一个去找那些孕妇,就静静地待在她们的身边,盯着她们看,再给她们看。
然后就到了她最喜欢的环节,看着她们因刚生完孩子而无力的恐惧,想叫又叫不出来的恐慌。
要说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也不知道,只知道这样很爽。
像是终于可以随着自己的性子做随心所欲无缘由的事情,终于可以在最后肆无忌惮的叛逆。
丁静雅像个疯子一样天天穿梭在妇产科的走廊里,唱歌跳舞,唯独不变的是手上一直拿着个布袋子。
“连续几次的事故都发生在妇产科,”安平看着这些脸上挂着痛苦但又幸福的表情的孕妇,心里不断没有涌出一股感动,反而有种不详的预感在不断加深,“孕妇和新生儿的连接代表着时代的向前运动,在这些人里不断出事,不断发生意外,往大了想,不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
“如果这次也同样是安遥的手段,那很明显,”艾笑看着这里的环境,这里装饰的细节,与梦里梦见的一模一样,她甚至宛如看到了那个女人正在这里尽情舞蹈,嘴上还带着一抹疯魔的笑,“他不是一直在说,他要建立一个新的世界吗?”
“想要一个新的世界,就要从根部铲除,再重新种下新果。”
艾笑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想想这些都觉得毛骨悚然,还有点好笑,毕竟如果安遥的目的真的是这样,那他一直都在往前,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想法在向前走。
“别往前了,”安平听着艾笑的话,看着前方的路,艾笑梦中的女人出现了,“滴上你的眼药水,小心行事。”
“今天又是哪一个孕妇要幸运的进产房生产了呢?”
丁静雅果然像个疯子一样,摇头晃脑,手里的布袋被她三百六十度地旋转着往空中扔,她这点一下,那点一下,像是抓阄,点到谁就是谁。
安平手中的武器已经散发出了除妖师自带的灵力气场,一般的鬼怪马上就能感受到威胁,即便不会仓皇逃跑,也会有所感应到处看两眼。
可是这个鬼怪一点反应也没有,还是自顾自地干自己的事情,甚至经过了两人身边,直接从他们中间穿了过去。
一眼也没有多看。
“什么鬼?”艾笑挑了挑眉有些不适应,哪一次面对鬼怪都没有这样被无视的经历,“一点反应也没有?这里也不好布置结界……怎么弄?”
安平摇了摇头,食指与中指夹住了银光球,蹲下将那颗看起来平凡无奇的珠子放在了地上,点了点鬼怪行走的方向,然后将银光球推了过去。
球珠滚到了丁静雅的脚后跟,被挡着停住了两秒,然后就穿了过去。
一点亮光粘在了丁静雅的后跟,只有安平能看见。
亮光时闪时暗从女人的小腿爬上去,经过脊椎的时候他看见了脊椎中部,皮肤底下暗藏着的一个巨大的脓包。
脓包上长着十几个小肿泡,在上面蠕动攀爬,像是有生命。
安平捂了捂鼻子,甚至有种闻到了腐臭味的错觉。
“银光,回来。”
咻的一声,那颗不起眼的球珠直接飞上了空,再自动回到了安平的掌心里。
“附身……”
“还真是古鬼附身?”艾笑厌恶地盯着女人的背影,透过她嫌弃着那个附身在她身上的古鬼,即使艾笑看不见血糊鬼的真身,但依旧不耽误她的唾弃。
古鬼生存困难,大多数古鬼都会随着时代的发展而渐渐死去。
只有小部分还有执念与强大力量的古鬼才能顺应时代发展,不停更改自我生存习惯,从而得以留存人世间。
但那些死去的古鬼也同样有拥有强大执念的,只是她们无法更改自己生来就与如今时代不同的特质。
就像血糊鬼。
所以有这么一类已经坠入地府轮回转世的鬼怪们,他们不甘心地抓着地底冰冷湖畔旁的泥土地,匍匐着身躯,用罪恶的双眼死死盯着天上人类的风景,就等着一个机会,一个能让自己完美附身,重新回到人界的机会。
这样的附身能让古鬼得到自由,但同样的,被附身的小鬼则会随着时间渐渐被古鬼吞噬,直到彻底失去自我意识。
做出了这样事情的古鬼,有罪。
“这下就麻烦了,”艾笑心道现在都还不确定这件事情是否与结界挂钩,已经有这么麻烦的前提了,如果再发现与安遥有关,那这事情相当不好处理,“要怎么办?”
“把这个小鬼生前的资料找出来,不把怨气消除,就没有办法将古鬼与她脱离。”
“古鬼得以附她身,一定是因为有阴暗的地方供她潜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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