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常和花生小和尚相谈甚欢。
聊着聊着,赵常就忍不住向小和尚询问这一身神通艺业是怎么练的。
没办法,他就是好奇。毕竟,作为男孩子,谁又能对健身不感兴趣呢?
“能说的东西你就说,不能说的,你就不说。”赵常提前和花生说好。“别看我是个读书人,可平常也会舞刀弄棒,打熬下筋骨体魄,就是也没受过什么名师指点——今天算是抄着了,花生你给我点拨点拨就成。”
“没事,你练不成六神通。”
“为什么?”
“你六根未净,当不了比丘。”
“额,那你说的那金刚劲呢?”
“这不是练的,是我师傅传给我的。”
“要不我拜你为师?”
“你六根未净,当不了比丘。”
也不是真是假,不过依赵常的眼力,他大抵相信花生小和尚没说假话。
入宝山而空手而归,遇高人却求道无门。赵常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宝宝想哭。当然,他又不是什么老戏骨,想哭也不会说当场就能哭出来。
“咱们能不能换个思路?”他还是没有放弃希望,“你有没有学过那种次一档的功法,不需要像六神通或者金刚劲那么高级,只要能强身健体,或者让我一个人打十个就成。对了,最好这种功法练习起来难度别太大,每天稍稍练练,日积月累就能大成?”
这回花生小和尚倒是没有否认,他仔细想了想回答道:“虽然我没练过,但不净观和白骨观这两种功法好像能符合你说的。”
“小和尚,多讲讲呗?”赵常大喜过望。
只是当花生说完那两种功法的一些大概修习内容,赵常立马把脑袋摇成拨浪鼓。太恐怖了,他还没享受够美好的人生。
“那有没有修行起来没那么痛苦,然后又不用特别花时间,一朝顿悟就能神功大成的功法?”
花生平静地看着赵常:“俺也想练那样的功法,施主你以后万一遇到,别忘了跟我说说。”
聊着聊着,因为怕把天聊死,所以赵常便干脆把话题转向王二麻子那家肉铺。
他把自己如何答应佃户帮忙寻人、如何带着狗找到平度坊,最后又如何找到王二麻子肉铺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他说完,花生一反常态地没有当场就回答,而是陷入了思索。
接着,他又把视线头向对面那个监舍。之前已经吃了牢子们一顿拳脚王二麻子,刚刚又被同监舍的几名泼皮炮制了一翻,此时他正戴着那副重枷,瑟缩在监舍的角落。
“那屠户不是草窃,他和他的那帮徒弟每日都在顺京城里做买卖,他应该是花钱收那些稚童。”花生说,“可他又不是人牙,收了那些稚童也没法转卖出去。”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才继续道:“再加上,王二麻子那家肉铺周围怨念横生,小僧料想那些稚童可能已经凶多吉少了。可他明明是经营肉铺的屠户,残杀稚童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小僧猜测他背后有人指使。”
“有人指使?”赵常也察觉到了异样。
被带到京兆府过堂,那位司丞和书吏开始时明明想要结案了事——多半是看在他老爹赵二郎的面子上——可不知何人给那个司丞递了份文书,他们才被关押进县狱。
那人是谁?
那人和王二麻子是何关系?
那人又为何要指使一个屠夫杀害稚童?
关键是,杀害稚童之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又或者说,那家伙是人还是妖魔?
“俺有一个想法,”这时,花生从青石地面上抠出一些碎石块,“假如小僧的猜测是对的,那人既然用王二麻子的肉铺当作遮掩,想必也是不欲将此事露出来。咱们现在被关在县狱里面,若是京兆府的老爷们查起案来,那个王二麻子多半无法挨过大刑,说不定就会吐露出背后之人。”
这么一想,赵常的念头也蓦地通达起来,心里也生出一些紧张感。
“你是说,那家伙敢来县狱杀人灭口?”赵常左右看了一眼,压低了声音问道。
“传奇话本里都是这么个套路。”花生点了点头,手里的活计也没放下,又抠出一些碎石子。
“你一个小和尚还看话本?”赵常顺嘴问了一句,“带插图还是不带插图的?”
“俺喜欢看带插图图,”花生突然有点不好意思了,脸上有点泛红,“俺识的字不大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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