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穿越者,也得服从力学原理。
遭人绊腿,赵常同样也会摔倒在地。
在身体失去平衡的瞬间,赵常脑子里马上迸出一句“不妙”。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暂时忘记了自身危机。
“休伤吾儿!”
眼见赵常被贼人摔倒,之前一直在旁边插不上手的赵二郎突然间就瞪大眼睛,开口大声呵斥。与此同时,他还将横刀脱手而出,“咻”地一声破空掷向了火师。
因为贼人武功高强,所以赵二郎特别担心对方趁赵常倒地,下狠手伤了自己儿子。
飞掷一刀,不为伤人,只为阻敌。
火师身手矫捷,微微侧首便躲过了横刀,同时猛地向赵二郎所在凌空挥掌。伴随着“丰”的一声,绷簧被激发,一支袖箭被机括弹射出去正中赵二郎胸前纸甲。
因为专司刺杀买卖,所以守捉郎们有许多独门的绝技。而火师作为其中的佼佼者,身上更是藏着不少久经考验的杀戮道具。
以他所用的这枚袖箭为例:这袖箭依靠藏于袖筒中的箭筒发射,非常隐蔽,出其不意发起攻击十有八九就能当场毙敌。其形制与正常弩箭不同,虽然长度略短,但是直径却粗上不少。再加上绷簧力大,十步之内,这袖箭甚至可以洞穿寻常的盔甲。
即便纸甲的防护力更强一些,可胸口中了一袖箭,赵二郎依旧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当时就被打得仰面栽倒在地。
这可把在场其他人吓坏了,一时不知是该去救家主,还是该去帮小主人。
而在射出袖箭之后,火师便再不迟疑。只见,他脚尖轻挑,将刚刚变招时舍弃的横刀重新握还于手,扭头就想要去结果了从那个范家逃出来的小闺女。
只可惜,他还是漏算了已经被自己放倒的赵常——本来,火师确实是偷偷用了些手段,不仅让赵常狠狠摔了一跤,身体一侧的手臂和腿关节还都被扭伤,无法动弹——他并不知道,赵常的身体恢复能力有多么惊人!
见父亲中箭,急切之间肌肉一绷紧,赵常便将错开的关节复位。就在火师扭头的同时,赵常蓦地从地上坐了起来,借势挥刀,狠狠砍中了火师的膝窝。
“啊!”火师发出一声惨叫。
膝窝挨了一刀,他身子也跟着趔趄了一下,整个人也不由自主地跪向地面。
不过,火师并没有因为受伤而失去判断力,他马上就想要继续挥刀阻拦赵常的进攻。然而,赵常也跟他学了一手。
砍击达到了预期效果,赵常立刻弃刀,整个人合身向前一把抱住了敌人的腰身。
火师的刀砍在纸甲上,最多只能砍破了半寸来厚的纸扎,然后就会被那用鱼鳔层层张贴起来的熟麻纸给死死“咬住”,动弹不得。而赵常则借此机会,成功将火师扑倒在地。
“贼人受死!”赵常暴怒大吼,骑在火师身上左右开弓,一拳接一拳地砸落下去。
本来,无论是武艺还是对敌经验,火师都要比赵常高明出不知几何。
可现在两人厮打在一起,再精妙的招式也没有了用武之地。此时此刻,谁的力气大,谁的出拳速度快,谁就能占上风。
心里又憋着火,赵常一顿“小拳拳捶胸口”,登时就把火师给打得没了脾气。
犹如擂鼓一般,赵常的拳头一次又一次砸下。起先,火师还以手臂作盾牌尽力回护。可几十拳下去后,火师就变作烂泥一团,只能被摁在地上挨揍,想要阻挡都抬不起手臂。
又过了片刻,赵常骑在火师身上一口气打出了百十多拳,将其硬生生打得断了气。
管家福伯扶着刚刚顺过气的赵二郎走了过来,看到面目全非的火师,赵二郎连忙说道:“快把少爷拉开,把受戕害的宅人,还有这贼人的尸首都拉到中堂院外。”
福伯赶紧吩咐其它下人做事,同时还和他们强调了一句:“按《大景律》,夜入良家为祸之贼,殴死无算,民不以为罪。”
赵二郎揉着被撞出大片青紫的胸口,点了点头,认可了福伯的这个说法。一干宅人方才都被状若疯虎模样的赵常吓坏了,得了管家的提点仿佛才寻得主心骨。
他们赶忙分出两拨人手:几个人从旁劝阻赵常收手;另外一些人则去收敛被火师入院时杀掉仆役的尸体,没过多久就有啼哭声传来。
“噤声!”听到恸哭声,福伯赶忙寻得流泪之人,然后低声斥责道:“谁知道这贼人还有没有同伙,你们想把那些人招来不成?”
这时,赵二郎也暂且顾不上胸口疼痛,快步上前,一把按住赵常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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