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迷中的阿彪血流不止,手臂主脉被割破,必须立即止血。
王清惠不愿在此久留,以免延误伤势,扯下一条裙摆,绑在阿彪手腕。
直接将他负在背上,展开身法,直奔汤药院。
王清雨脸色更显阴沉,
她就是想不通,清惠这才出去几天,怎么就忽然多了这么一个义弟出来,还如此关切?难道真像别人传言的那样?
浪荡公子王元安,此刻呆立在断裂的小亭外,看着那条齐整整的裂痕,
“真是不可思议,没有元种,便没有内力,这小子如何能劈出这样一刀?”
王清雨收回思绪,眼神瞥向小亭,
正如元安所说,没有内力,硬是靠刀锋臂力,怎能做出如此惊人之举?
刀固然不是凡品,可那少年的力道也确实到了骇人听闻的地步。
从来没听说过,一个没有元种的莽夫,能造成如此大的破坏力。
“派人到李家堡一趟,彻底将这小子的底细查清楚。”
王元安闻言,仰天打了个哈哈,双手一摊,
“这我可不管,族内议事时,我爹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这小子是他老部下的儿子,如今伤也伤了,堂姐,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王清雨脸色阴鹜,酥胸不住起伏,显是不能释怀,
一车丹药对于王家来说,不算什么,
可是被人以手段拿去,那就绝不能善罢甘休。
何况刚才那少年看自己的眼神,狠辣决绝,杀气盈框,犹如一头猛兽正在注视着自己的猎物。
而且他那一刀,明摆着已经萌生杀意,要置自己于死地。
这样的人,绝不能留。
王元安见她俏脸带煞,心知无法说动。
自己这个堂姐,在府中地位超然,三岁时,天门宗大长老便亲临王家,收为弟子。
当今天下,无论哪一个门阀,都期盼着在自家小辈中,出现天才灵种,进了那仙门,修炼无上大道,福荫世家。
而王家这一代的小辈中,又以王清雨最为天赋高绝。
即使在京为相的老爷,也对其百般宠爱,
所以她想要做什么,谁都拦不住。
王元安只能摇头叹息,黯然离开。
在汤药院经过医师处理,阿彪的伤口已然止血。
如今的他躺在客房软塌上,早已清醒,却仍是装睡。
王清惠坐在塌边,看着昏睡中的阿彪,心潮起伏。
造化弄人,自己在被要挟之下,与这小子立下血誓,结为兄弟,本打算假借他人之手,将他除掉,
谁知却糊里糊涂的生出友情。
自己从小在王府长大,无论谁见到她,都是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怠慢,
唯独阿彪,绑架自己,轻薄自己,羞辱自己,言语间更是毫不客气,嘴巴就像带刺一样。
或许就是因为他的坦荡真诚,反而让一向见惯趋炎附势之徒的自己,觉得新鲜有趣,
父亲便曾教导她们,世家子弟,出生便高人一等,家业巨大,更要懂守成之艰难,
像王家这样的庞然巨物,更不知被多少人惦记着,所以,不要轻易相信别人。
但王清惠觉得,像阿彪这种直来直去的人,才是真正靠得住的。
“小姐,有些话,汤儿不知该说不该说。”
嗯?这小妮子怎么了?一副奇里古怪的样子?
“说吧。”
汤儿静静地站在一旁,她本是王清惠的贴身侍女,自然凡事都要为主子着想,
“现在府里都在盛传,小姐与一个连城堡来的野小子结拜了兄弟,男女结义,本就有悖常伦,小姐竟然还让他住在府里,更添别人口舌,让人贻笑大方。”
王清惠面容骤变,冷冷道:“然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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